電石火花之間,那人急中生智,雙手拼命扒住屋瓦,才避免了從屋頂上掉下去摔死的命運。
“誰!”他下出了一身冷汗,用力重新翻上房頂,警惕地看著四周。
回答他的只有大殿內的嘈雜和屋頂獵獵的風聲。
他疑惑地在原地觀察了好久,才繼續起身,瘸著腿走掉。
霖陽躲在一旁的樹上,揣著好幾顆石子,瞪大眼睛氣鼓鼓地看著倉皇跑掉的那人。
敢欺負我們王妃,要你好看!
陳宴秋經過方才這麼一嚇,短暫地清醒了幾分,可物極必反,回到大殿裡的時候,醉意就更加洶湧地撲了傷來。
他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路都看不清,只覺得大殿裡的人影們在圍著他跳舞。
陳宴秋迷迷糊糊地找到荀淮,然後邁著小碎步不由分說地縮排荀淮的懷裡:“夫君,我好像醉掉了。”
正在荀淮面前寒暄的大臣:“……”
沉默是金。
“讓大人見笑了。”荀淮摟住在懷裡亂動的陳宴秋,不讓他滑下去,對眼前的人笑道。
不,王爺您的嘴角翹得老高了。
“王爺和王妃情深意篤,可讓微臣好生羨慕。”那大臣扯了個笑出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荀淮把懷裡的人往上抱了抱,讓他靠得舒服些,“是遇上什麼人了嗎?”
“嗯,我遇上了,”陳宴秋摟住荀淮的脖子蹭來蹭去,“好像遇見了王耿的人……”
“什麼?”荀淮一驚,立刻低頭看去,“你沒事吧?”
結果陳宴秋已經趴在他懷裡,砸吧著嘴乖乖睡著了。
荀淮:……那看起來應該沒什麼事。
陳宴秋扒在他身上不下來,打起了小呼嚕。荀淮也不想再在這宮裡待著,給薛應年與薛端陽告了別,把陳宴秋帶了回去。
他揹著陳宴秋下了馬車,背上的人把腦袋放在荀淮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這是對荀淮完全信任的表現。
荀淮把陳宴秋放到床上,回憶著陳宴秋到底喝了幾杯。
“吵著要喝酒,結果沒幾杯就倒了。”荀淮對他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幫陳宴秋換了寢衣。
他看陳宴秋睡熟了,才坐到桌子上,開口輕輕喚道,“霖陽。”
“屬下在。”霖陽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翻了進來。
“王妃到底怎麼回事?”荀淮問道。
霖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