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淮沒有去拉開陳宴秋的手,而是調侃他:“為夫有這麼好看嗎?”
“嗯,”陳宴秋終於露出點笑來,他收回手,去撫摸荀淮的眉眼,“你怎麼樣都很好看,我的夫君天下第一好看。”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荀淮就撐不住,逐漸沒了意識。
“夫君,夫君。”陳宴秋輕輕喚了兩聲,見荀淮沒有回應他,就知道人已經睡了。
藉著月光,陳宴秋湊過去看荀淮的臉。
即使陷入熟睡,荀淮的眉毛也蹙著,顯得心事重重。
可能今天真的是累極,荀淮的臉色看起來沒有先前在王府時那樣好,微微有些病色。不知是不是有些難受,他的右手一直捂住自己的左手臂。
這個姿勢睡著不會舒服,陳宴秋去拉他的手,沒拉動。
荀淮是用了力的。
陳宴秋又伸手去摸荀淮的眉毛,哄小孩一樣去拍著荀淮的後背,小聲哼著歌。
一下又一下,荀淮似乎也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溫暖,逐漸放鬆了緊繃著的身體。
陳宴秋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荀淮的右手拿開,去輕輕按摩著荀淮的左手臂。
這隻手今天拿了神武弓,此時正發著抖。
陳宴秋立刻就猜到,荀淮他手疼,不知道忍了多久。
這人受了傷,從來都不說。
……他總是這樣。
陳宴秋心裡又生起氣來。
兀自氣憤一會兒後,心裡那點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又變成了心疼。
那點酸澀感就如同這個季節潮濕的秋雨,潤濕了陳宴秋的五髒六腑,讓他難受得有些喘不過起來。
只是秋雨後就是豐收。
荀淮他沒有。
“夫君,”陳宴秋的聲音帶著哭腔,又帶著決絕,“我不會讓你死的。”
絕對不會。
睡夢中的人好像感受到了身旁人的情緒波動,即使沒有醒來,荀淮也憑著本能將陳宴秋攬進了懷裡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