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的牢裡面,都比在外頭踏實。
“王妃別擔心,”坐在一旁啃幹糧的霖陽道,“王爺一定會過來看王妃的,再等上一會兒就行了。”
陳宴秋也知道,但是心裡面還是忍不住地著急。
他想見到荀淮。
“我現在就像是馬上就能咬到胡蘿蔔的驢,”陳宴秋抹著臉上的黑印子輕輕嘆氣,“就差那一點點了,胡蘿蔔什麼時候才能來找我啊……”
他擦臉的手法很不科學,原本只有一小塊的黑印被他越擦越大,看得來福眉頭直皺。
三人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荀淮。
他們幾乎一夜沒睡,此時都有些疲乏。陳宴秋坐在能一眼看見牢房門口的地方,把腦袋靠在牢門的柱子上發呆,沒過多久就撐不住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荀淮幾乎是跑著過來的。
他在下屬面前一向八風不動、冷靜自持,再緊急的情況他都能鎮定自若地處理。
這是林遠第一次看見荀淮失態。
荀淮一路小跑著,聽著耳邊呼嘯的風,看著那牢房的門口離自己越來越近。
在那風聲裡,他似乎聽見了陳宴秋輕輕的呼喚。
夫君,夫君……
夫君,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
荀淮眼神一沉,似乎聽見了自己的腦海又響起了昨日的戰鼓聲。
他邁動腳步,看著身邊的景物飛速變幻著。
宴秋,我來接你了。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十米!
荀淮跑進牢房,飛快地掠過照明的燭火,在斑駁的牆壁上,燭火的影子快速搖了搖,像是對荀淮無聲的鼓勵與邀請。
“咚咚咚咚咚……”
寂靜的牢房裡傳來荀淮略有些淩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