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秋只是覺得,新朝剛立,荀淮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
若是屈蔚能出席荀淮的登基大典,就是表明了燕國對新朝的態度,無論如何都要好些。
不過屈蔚行事一向隨性,自己肯定也勸不住他。
想到這裡,陳宴秋只得對屈蔚行了個禮,再開口時話語裡也帶了幾分真心:
“這一路走來,燕帝陛下對我們不斷施以援手。當初那般情景,若無燕帝陛下相幫,我們也走不到今日。”
“我們皇上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陳宴秋對屈蔚笑著,“若非燕國主動撕毀盟約,我們兩國就一直會是互惠互利的盟友。”
屈蔚眼角眯起,看向陳宴秋的眼神帶了些玩味。
這小皇後,說盟友就盟友嘛,還得帶點條件。
這意思是,若燕國不受盟約,也別怪他們不客氣?
他打量了陳宴秋一會兒後,這才“噗嗤”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
“皇後殿下放心,”屈蔚道,“才打完仗,燕國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作為臨別贈禮,我把這個交給皇後殿下,”屈蔚對陳宴秋眨眨眼,“記住,可別給你們皇上抓到了哦。”
陳宴秋捏著那一封紙張,一臉困惑地看著屈蔚瀟灑的背影。
手裡的重量並不輕。陳宴秋低頭看著那些已經微微泛黃的信紙。
這到底是什麼?
“殿下,這……”一旁的來福有些不放心地湊過來,看向陳宴秋的表情寫滿了擔憂。
畢竟屈蔚那樣子看起來就沒安好心。
陳宴秋對他搖搖頭:“沒事,別擔心。”
他倒要看看,屈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宴秋這麼想著,把信紙拆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陳宴秋捏著信紙的手越來越用力,顯出了不太健康的慘白。
他驚疑不定地把信紙折回來收到懷裡,扭頭便對來福急道:“公公,皇上呢?”
“皇上方才還在勤政殿……”來福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陳宴秋提著裙子,急匆匆地向前跑去。
“誒,殿下等等!慢點啊,太危險了!”
陳宴秋現在暫時顧不上那些。
眼前的場景飛速變換著,他只想離荀淮近一點,再近一點。
只匆匆幾眼,方才看見的文字便在陳宴秋腦海裡久久盤旋,怎麼樣都忘不掉。
屈蔚講的事情是否真實?到底是他亂說的,還是確有其事?
……如果說是真的,這些事情,荀淮他知道嗎?
他這麼想著,氣喘籲籲地奔到勤政殿門口,還不等外頭的太監通報,就“砰”地一下把門給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