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淮夠了唇角繼續:“於是我便強拉著她跟著我習武,只是沒想到端陽那麼有天賦,幾乎是一學就會。”
“於是我又繼續教她,教她兵法,把她帶到兵營裡去,養成了現在這樣雷厲風行的性子。”
荀淮無奈地笑了笑:“現下看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陳宴秋倒是樂觀:“沒關系,薛端陽是你帶出來的孩子,她是明事理的人。”
荀淮摸了摸陳宴秋的頭發:“也是。”
說完之後,荀淮又緊了緊陳宴秋身上的披風:“這上頭風大,我們回去吧。”
陳宴秋對荀淮點點頭。
荀淮牽著陳宴秋的手往城樓下走,一步一步,踏得穩健又堅定。
下城牆之前,荀淮又回頭,望了望那些在黑暗中綿延的山脊。
重巒疊嶂,一山又一山,在這裡看不見京城,那些記憶裡的往事似乎也被這山巒隔絕,再也看不清晰。
荀淮知道,端陽此時正在那些山林裡踏著月光,穩穩地向前走。
端陽,去吧,我予你自由。
荀淮扭過頭去,凝望著遠處列隊的荀家軍。
這一次,我不再是為了旁人而戰。
縱使萬人唾罵,縱使忘恩負義,我也要為自己博出一條生路來。
往後的這幾日,荀家軍都在冀州城內休整,確定著接下來的行動。
荀淮又恢複到了軍務繁忙的樣子,一會兒確認作戰計劃,一會兒又在冀州城內巡視,。
陳宴秋黏著荀淮,荀淮去哪,陳宴秋就去哪。
不過大多數時候,陳宴秋都聽不懂荀淮在說些什麼,只是坐在旁邊撐著臉盯著荀淮看。
他覺得荀淮怎麼樣都看不夠。
在冀州停留了一會兒後,荀淮確認了下一個要攻打的城池。
大軍又繼續邁進,一路高歌,幾乎沒有打過敗仗,勢如破竹,直搗京城。
陳宴秋處在軍營裡面,聽著不斷傳來的捷報,對荀淮是“大梁戰神”這一件事情,終於有了清晰的實感。
這麼厲害的人,是我夫君!
陳宴秋心裡又驕傲起來。
這邊荀家軍捷報頻傳,另一邊卻是愁雲慘淡。
京師節節敗退,薛應年心裡著急,可環視了一圈,朝中居然沒有什麼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