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秋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違和點在哪裡了。
剛剛那太監攥住陳宴秋的手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繭。
宮裡的小太監會做一些粗活,有繭子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是那人手上的繭子不一樣!
厚厚的繭生在手掌的掌根和食指內側,這樣的繭子,陳宴秋只在荀淮手上就見到過。
“夫君,你這裡的繭子好厚啊,”陳宴秋用雪白的手指摸著荀淮的手掌,驚奇道。
荀淮的掌根、食指和虎口處都被磨平了,陳宴秋一點點磨過去,指尖傳來粗糲的觸感。
“年少時練劍磨出來的,”荀淮任憑陳宴秋抓著他的手摸來摸去,笑著說,“現下握筆比較多,以前的繭子也沒能消下去,倒生出些新的來。”
“這樣也好看,”陳宴秋抓著荀淮的大手欣賞,“夫君怎麼樣都好看。”
是了。
那是練劍的人才會生繭的地方。
一個太監,怎麼會練劍?
這人有問題!
想到這裡,陳宴秋立刻喊道:“停車!”
他的語氣有些慌亂,來福比其他人反應更快,率先掀開簾子道:“王妃,怎麼了?”
“我、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陳宴秋出了一身的冷汗,狀似虛弱道,“若是進宮,恐怕會過了病氣給皇上,還是回王府吧……”
一聽這話,來福便急了:“定是王妃前些日子的風寒還沒好。”
他走到先前那太監跟前來:“王妃身體不適,還請轉告給皇上,我們改日定進宮謝罪……”
聽了這話,那太監先走到窗前來:“王妃身體不適嗎?”
陳宴秋觀察著窗外的景色。
威嚴的宮門就在眼前,若是現在不找藉口離開,入了皇宮可就難了。
他被嚇得臉色蒼白,看上去倒也不似作假:“是,今日恐怕無法進宮面聖了,還請皇上恕罪……”
“既然如此,那邊沒辦法了。”出乎陳宴秋的意料的是,那太監並沒有為難他。
陳宴秋略略鬆了一口氣:“那就勞煩公公把我送回王府吧。”
那太監對陳宴秋行了個禮,對駕車的車夫做了個手勢。
車夫一揚手中的韁繩,馬車突然加速,直直地朝宮門沖了過去!
巨大的沖擊力使整個馬車開始不穩地搖晃,陳宴秋一個沒坐穩,差點從座椅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