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塞過去一塊碎銀子。
衙役看了他一眼,點頭答應了。
顧清衍這才帶著章念紅豆離開,哪知道剛走出公堂,便瞧見陸家的馬車。
馬車上,是陸院長陰沉的面孔。
“顧清衍,老夫記住你了。”陸院長冷冷的看著他。
顧清衍皺眉。
二十五年的案件,蛛絲馬跡都被抹去,即使所有人都相信花趙氏,陸院長也能逃脫制裁。
這一刻,顧清衍心底湧出一個念頭,只死了一個兒子,實在是便宜了這個死老頭。
他連忙甩開這念頭,陸院長有罪,可陸彥筠陸彥池那時候都沒出生。
“陸院長,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
陸院長嗤笑道:“老夫只知道天理公道,人心所向。”
“老夫乃洪山書院院長,青州府文道魁首,豈是一瘋女人三言兩語可以詆毀的。”
“倒是你,年輕氣盛,不知所謂,將來必定為此付出代價。”
不等顧清衍回話,陸院長駕車離開。
身後,章念忿忿不平:“這老東西不是好人,當年殺人放火,如今還敢威脅顧大哥。”
紅豆卻很擔心:“少爺,他會不會想法子害你?”
“我看那大娘說的都是真話,難道大周律法就拿他沒辦法嗎?”章念問道。
顧清衍微微嘆氣:“已經過了二十五年,再多的證據,也淹沒在時間之中,想要找到證據將他繩之於法,難上加難。”
更重要的是,方才他看丁知府神色,也不像是要追究這樁陳年舊案。
其中牽扯的人太多,甚至還有當年的青州知府,一旦追查起來恐怕收不住。
“便宜他了。”章念罵道。
就如顧清衍猜測的那般,青州亭中毒案雷聲大,雨點小。
很快,丁知府的判案就下來了。
花趙氏因與陸家矛盾,懷恨在心,潛伏在青州亭多年,趁陸家設宴之日毒殺陸家子,其餘書生皆是誤傷。
花趙氏當堂認罪,自裁身亡。
青州亭看管不利,致死客人慘死,掌櫃杖責一百,小二杖責二十,責令主家賠償每位死者家屬一百兩白銀,閉門整頓三個月。
花趙氏與陸家有什麼矛盾,為何讓她蟄伏二十五年只為報仇雪恨,告示中卻一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