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衍笑了笑:“有什麼好嫌棄的,我身上也是一股味兒。”
倒黴蛋湊過去聞了聞,表示:“不,你不臭,還挺香的,我可太臭了。”
“你也一般臭,誰讓咱倆倒黴。”顧清衍商業互誇道。
倒黴蛋見他真的不嫌棄,又靠近幾步,垮著臉說:“我打小運氣不好,但每次考試都能坐到臭號,我也是服了,肯定是祖宗不給力,咋不在地下保佑我。”
顧清衍覺得這人說話特別好玩:“每次坐到臭號都還能考中,豈不是證明你特別厲害。”
“不是自誇,我還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否則這事兒擱別人身上還真考不中。”
他顯然是個話癆,喝了水好一些就不聽的嘚啵嘚。
“兄臺貴姓,我叫奚同貴,家中經商,我爹這輩子就盼著我能考取功名,改換門第,哎,光盼著我有啥用,好歹讓祖宗多多保佑,別再讓我抽中臭號了。”
“顧清衍。”
顧清衍攪了一下鍋子,撈出一碗大米粥:“來一碗嗎?”
“來。”
倒黴蛋接過去,吹了吹就呼嚕嚕一大口,下一刻感動的開始落淚。
“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白粥了,真好喝。”
顧清衍覺得這話太誇張,自己低頭喝了口,居然也覺得味道不錯。
雖然燙了些,但熱乎乎的白粥下肚,整個人都舒展開來,比吃幹糧強多了。
“愛喝還有,我那兒還有八寶粥,待會兒熬一碗嘗嘗。”
奚同貴連忙又喝了一碗:“太好喝了,待會兒我還能再來一碗嗎?”
“當然可以。”顧清衍笑起來,他都不怕吃壞肚子,自己有什麼好怕的。
奚同貴感慨萬分,又是道謝,又是說:“等咱出去後我請你大吃特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顧兄,你可真厲害,還會自己做飯呢,原本我爹也說可以帶一點炭火鍋子進來自己做,吃著新鮮,可我實在是不會,每次都都把自己嗆著。”
顧清衍看出來了,這位是個不事生産的大少爺。
真難為他在臭號裡待了三天,一碗粥就能喚醒話癆精神。
當天晚上,考生們可以不回號房,就睡在露天。
相比起又憋又悶,成年男子都伸不開手腳的號房,顧清衍自然選擇睡露天,下面墊髒衣服,躺著手腳總算能敞開來。
奚同貴就躺在他旁邊,臭號是不會回去的,能晚一些是一些。
除了顧清衍,別的人也嫌棄他身上一股味兒:“顧兄,清衍,大帥哥,你睡著了嗎?”
顧清衍無奈睜開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