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仔細聽完,擰眉道:“你是說,你抵達梅嶺村後的第二日,清衍起來後神色倦怠?”
“看起來像是沒睡好,我們問了,小公子只說讀書累了。”
裴玄眉頭皺得更緊:“他說累了,你就信了?”
“可是……”夏柳傻眼了。
裴玄更擔心,心底堅定肯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頭一天他已經收下了兩箱年禮,可第二天又覺得不妥當,要讓你帶回來?”
“正是。”
夏柳補充道:“不過屬下勸過後,小公子還是收下了,說等他進京再說。”
“我離開前,小公子一切正常,還叮囑我路上當心。”
裴玄擰緊眉頭,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若是顧清衍遇上了難事,對夏柳難以啟齒,寫信的時候才透出幾分來,那該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不放心,裴玄三兩步走進桃苑。
“我要離京一趟。”
壽國公差點被嗆死,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外孫:“合著老夫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
裴玄大刀金馬的坐下,正視著對面的人:“清衍也許遇上了難事。”
他將自己的懷疑一一道來。
壽國公眉頭越皺越緊:“就因為一封信,字少了些,語氣冷落了些,你就覺得不對勁?”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裴玄強調道:“我知道他的脾性,絕不會無緣無故如此,肯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緣由。”
壽國公一言難盡的看著外孫。
該說他過于敏銳,還是說他如今滿腦子都是顧清衍。
幽幽嘆了口氣,壽國公淡淡道:“現在離京,你是想讓他成為靶子嗎?”
“小玄玄,不是外公不答應,而是你這一去,只會給他帶去無窮無盡的麻煩,你若是不在意他會遇到什麼,只管不顧聖令去,左右聖人也捨不得直接殺了你。”
言下之意,捨不得殺你,那就會動顧清衍。
裴玄嘴角繃緊,眼神陰沉,顯然清醒過來意識到這一點。
許久,他艱澀開口:“外公,我不放心,怕他出事。”
壽國公的桃子臉,都糾結成了幹巴老頭。
忽然開口問:“你曾提起過,回來路上顧清衍曾派小廝追上來,給你送了一封信?”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