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扇玻璃大門已經關上了，也拉上了窗簾。
宴會廳裡的景象，已經看不到了，只剩下這片墨藍的天空，彩色的夢幻。整個露臺，猶如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的船舷。
而她，和慕衡遙，就是在這片夜空之下，相依飄蕩的兩個人。
“我之前沒有看到你。”她笑起來，像這個夜晚最美的一朵煙花。
“我剛到。”他淺淺地回答，是一如既往地疏離，帶著骨子裡的冰涼。
賀望茵舉起手，“謝謝。”
慕衡遙的目光，落在眼前那一截皓白的手腕上，迷人的貓眼石在雪肌上流轉著光。
“不謝。”寶石的光澤似乎映帶了他的眸中，少了些許冷，多了一點暖。
露臺上風有些大，賀望茵抱住了肩膀，“這些年，你去了哪裡？”
“回家。”他的話總是這麼少。
不，印象中不是這樣的，小時候，他話雖然不多，但也沒有寡言到這個地步。
那時候，媽媽在療養院裡休養身體，賀望茵也被送過去陪伴她。
她就是在那裡，認識了慕衡遙。
她也曾經跟在他身後，甜甜地叫過“衡遙哥哥”。
只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告而辭，退出了她的生活……
前世最初重逢，她一開始也是沒記起他來，直到後來他在她生活裡出現的次數多了，才漸漸回憶起小時候的事。
只是那時候，兒時單薄的友情與依戀早已經隨風散去。
在王湘湘的刻意挑撥下，她對他滿是敵意。
賀望茵垂下眼，她真的很難想象，前世兩人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也因為萌萌的存在，慕衡遙數次對她施以援手，直到最後……
前世，他所有的善意都被她傻乎乎的推拒。
甚至好多次，她還把他的幫助和援救告知了程百華和王湘湘。
肩上驀地一暖一沉，是慕衡遙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還記得。”男人的體溫包裹著她，他的話也落在她的頭頂，順著她柔滑的烏髮流淌。
賀望茵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
冰瑰色的眸子裡，那層薄薄的雪，在融化，他眼中終於多了一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