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往,三小姐必然也會不陰不陽地把在座各位的痛腳踩一踩。
但是現在,今日此時,她卻不屑和眾人計較。
只問賀望茵,“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家主一向很聽老太太的話。”
她這話說完,人群裡又不知道誰明晃晃地笑了一聲,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賀望茵不予理會,“裴爺,我們走吧,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裴識溫點頭,也不和慕家人打招呼,同賀望茵一起並肩而去。
身後,是有些慕家人囂張地議論。
“大搖大擺進來,又大搖大擺出去,就算帝都都姓裴了,這裡也還姓慕呢。”
“三小姐的那位朋友啊,不是我說,不過是傍上一個上得檯面的男人,譜就那麼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算了算了,人家是來求老太太幫忙的,又不是求我們。再說了,家主是那麼好說話的?沒看到老太太病倒了他都沒回來嗎?沒什麼天大的好處會幫一個外人?”
“對了三小姐,聽說上次你請家主幫你什麼忙?結果送了家主一家能源公司,那公司我看前景不錯,心疼不?”
……
賀望茵坐上裴識溫的車,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黑沉沉的宅院……
慕家,她還會再來的。
“現在回去嗎?”裴識溫問她。
賀望茵靠到了車窗邊上,單手撐著額頭,半闔著眼。
哪怕是到了深夜時分,帝都的燈火依然燃著道路兩旁,風把燈與水汽的霧吹得四散,這座繁榮的首都,就算失去了白日裡的喧鬧,也不肯寧靜半分。
“慕老太太說,三個小時,一定會給我答覆。”
不知道是不是裴識溫的錯覺,賀望茵的聲音裡彷彿沒有了先前的彷徨與疲憊,卻多了幾絲清涼的冷。
“慕衡遙答應幫忙?”裴識溫是訝異的。
那個男人鐵石心腸的程度,就連他都自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