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他問。
“萌萌的爸爸,他回來了。”
第二句用的是肯定句。
“不。”賀望茵沒辦法把手縮回來,她只能避開他的目光,“他……早就回來了。”
“回來了,卻沒有來找你,也沒有認下萌萌,對嗎?”裴識溫追問。
賀望茵沉默。
“但是你決定去追回他,所以急不可待要和我撇清關係?”他又問。
賀望茵回過頭來,看了裴識溫兩秒。
大約是他從沒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她眼神有一秒甚至是驚訝的,但須臾,她就恢復了常態。
完了,裴識溫隨即想到,她終究還是輕視我了……
過了幾秒,賀望茵才反問,“我應該解釋嗎?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得不恰當吧。”
裴識溫鬆開了她的手,將手腕靠到了方向盤上。
他別開了臉,“是,是我把話說死了。”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賀望茵卻是願意說出來的,“因為我明面上的想法是,不管我和他會怎麼走下去,都不應該和裴爺走得太近,因為我內心知道我和裴爺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
裴識溫聽到她說兩人沒有任何可能性,而且說得這麼淡然,不覺心臟猛地像揪了一下似的疼。
但他還能繼續聽她說下去。
他聽到她說,“但實際上,我潛意識,還是害怕他誤會我和裴爺的關係,因而導致……所以,裴爺的指責也沒有錯。”
車內靜默良久。
裴識溫最終還是伸出了手,去撫她那一頭順滑的長髮。
“你現在還叫我裴爺,而我對你,現在的期望卻只有,叫我一聲識溫。”
他何曾卑微至此?
曾經辜負過的芳心,曾經揮霍過的情意,曾經不屑一顧的付出……全都化作業報,在這一刻反噬向他。
他裴識溫也有今天。
他裴識溫,也有今天!
賀望茵沒有躲閃,她只是別開頭,但她感覺到裴識溫突然靠近,他竟然伸手來抱她,呼吸也觸及到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