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駿笑著搖頭，然後慢慢收斂了神色開始向韓思萊丟擲鈎子：“上次口紅推廣效果不錯，之後可能更多這樣的合作機會。你這樣不簽公司的也好，出去接什麼活兒都自在，我有合適的門路也會介紹給你。”
韓思萊反應很快：“沒問題的，有錢咱們分了就是，不會叫霍先生吃虧。”
霍駿微微怔楞了一會兒，他終於想明白不對勁在哪裡了。
韓思萊跟人的熱絡是一種界限分明的熱絡。
彷彿倆人頭一次見面就帶你去了他家中，你內心惴惴被他領進門，還在疑惑他為何如此容易親近，最後才發現他只打算把你放在客廳裡，真真兒地當個客人招待。
他也驚訝於韓思萊的上道。做他們這行，在品牌商和小網紅之間牽線，拉人皮條抽人錢財算是個潛規則，韓思萊能把話攤開說明白，這很好。
霍駿覺得他是聰明的，這話一出就把他和媒介的關系從「賣臉的小男孩與老鴇」變成了合作夥伴。
霍駿跟他聊了一會兒，心裡覺得不能叫人這麼空手回去，當下決定年後他接的兩場遊戲發布會的嘉賓都要推薦韓思萊過去。
當初他看韓思萊朋友圈說是隻有兩個小時空閑，老霍年紀越大面子越薄。
於是主動提出來時間不早，問韓思萊接下來去哪兒，他可以開車送。
韓思萊說了一個地方，他在那裡學舞蹈。霍駿問他老師是誰，韓思萊報出名字，霍駿想了半天沒想到這是哪號人。
韓思萊見他還在想，就笑說只是個普通的培訓班，老師也是大學剛畢業不久的。
霍駿道：“如果你對舞蹈感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更專業的老師，上過綜藝的，現在只帶出道明星。友情價。”
韓思萊笑笑：“我不打算學精，夠用就行了，只為拓展一門才藝。別人當活動嘉賓只能當花瓶，我能出節目就會多一些機會。”
霍駿若有所思看了後視鏡裡的人一眼，接著開車。
韓思萊上車的時候問他能不能借後座用一下，他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韓思萊上課快要遲到了，兩人這頓下午茶雖然霍駿及時打住，前後加起來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韓思萊神色自若地抽出包裡的t恤：“現在去人多沒地兒換衣服，毛衣濕了粘在身上難受。多虧霍先生送我。”
霍駿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韓思萊已經麻利地脫了貼身的毛衣，露出更清晰的身體線條。
霍駿同志的手抖了一下，他想這是不對的。但不對是的韓思萊還是他呢，老霍一時沒想清楚。
以前他跟雜志拍攝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問題，靠鏡頭吃飯的人對於身體沒有那麼多羞恥感。
哪怕遇上亂糟糟的後臺也得趕時間換，有閑雜人員在場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換衣服這種小事哪值得他這樣大驚失色。
何況韓思萊不過是在他車裡換一件上衣而已。
霍駿根本不懂自己為何手抖。
【作者有話說】
感受到了時代變遷……寫的時候網紅職業地位還不夠高，變現手段也遠沒有現在的多。
放在2025的背景下，老霍前期的傲慢更浮誇瞭如今們乙方都是跪著服務大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