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一套打野邏輯,倘若要他改變,必須要從頭給他解釋明白,說服他這樣做更有利於隊伍的勝利。
偶爾表達質疑,他就會用現在正盯著自己的眼神看向發問者,端得叫人毛骨悚然。
“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我不值得信賴嗎?”
“我沒做出對團隊有利的決定嗎?”
如是種種,最叫人頭痛。
“我只是說比如,你懂嗎?”千擇無奈解釋道,“只是我的風格不是坦邊放線流,我需要吃錢打出我自己的作用。”
“你玩邊核英雄,我當然不會搶你經濟,還會幫你轉線吃。”段歲寒眼神正直,一錯不錯。
“不是,是我自己需要……算了,”解釋不清,千擇幹脆端著盤子站起來,“你和子姜每次訓練後都有那麼多話要單獨說,反正你向著他。”
說完,他轉身就走。
段歲寒:……
隊員似乎都預設了他和子姜關系不錯。但事實上,他們只是練習後交流遊戲而已,沒有任何私下的接觸。
子姜太銳利,他們合不來。
千擇強硬的態度讓段歲寒有些耿耿於懷,晚上他找到子姜,把對話複述給他,子姜聽完沒什麼反應,只說:“不用管他。”
段歲寒卻更想不通了。
分歧明明存在,為什麼不解決呢?
但很快,他也無暇繼續糾結。
失敗帶來的問題實在太多,解決得了的,解決不了的,堆在一起塞滿腦子。
隊伍的狀態也起起伏伏,段歲寒有時覺得他們強大到碰上真職業首發說不定都有一戰之力,有時又覺得隊友還不如他大師賽匹配到的路人來得默契。
盡管隊伍名次始終穩在前三,但隨著比賽積累下來的隔閡,讓偶爾爆發的爭吵變得更加糟糕。
最不歡而散的一次發生在結束前三天。
明明已經來到尾聲,只需要再合作三天,他們就能帶著優秀的成績與彼此暫別,順便釋懷一切。直到幾年後,他們當中有人在賽場上功成名就,剩下人的人便可以吹牛——當年我和xx一起青訓,關系很鐵,而且成績永遠是第一。
只要懷抱著這樣的信念再忍三天而已。
但爭吵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爆發了。
首先爆炸的是沐晗。他是一個進攻型,頗有個人驕傲的射手。最近卻頻頻為了團隊犧牲,轉向抗壓防守。
別人怎麼看子姜組?是不是以中單為弓,打野為箭,對抗的穩定作為支撐弦,輔助時不時的神來之筆,構成箭鏃射出後擦出的火花?那他沐晗呢?起到一個開遊戲的作用嗎?
憑什麼就他場場玩一個沒操作的聞人卯、風舞月,發育一整把還沒起來遊戲就結束了?
“不是沒給你玩過秀的。”子姜冷淡回應。
如果是剛建隊,或者隊伍磨合期需要穩定,他還有心情哄一鬨,修補青少年易碎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