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段歲寒又抬眼看她,可憐巴巴的。
詹琳拿出十二萬分的定力,遺憾搖頭。
那天最後,段歲寒和印舒交換了聯系方式。走之前,印舒說要送一把小提琴給他。段歲寒長手長腳,拉琴一定很好看,就算不拉,留著收藏也有價值。
段歲寒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送你限量款的遊戲機可以嗎?印舒笑得特別開心,說不用了,她會讓段知遠回禮的。
印舒由段知遠送回家。孟旌揚自己開車來的,他喝了酒,代駕已經在路上。段歲寒送他到門口。
走出大門,孟旌揚想起一年前,也是相近的時節,段歲寒第一次主動送他出門,在灰色圍巾裡仰起臉說,我不要你的照顧。
一轉眼,都照顧成心上人了。
他把腳步放得慢,摸摸口袋裡的鑰匙,問:“要不要上車跟我回家,我再把你送回來?”
段歲寒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孟旌揚不再提,只當自己說過一句傻話。
“你明天就走?”
“嗯,”段歲寒點點頭,“坐高鐵過去。”
“待十天?”
“對。”
“第一次出遠門,小寒。”
段歲寒很瀟灑地說:“沒事的,十天而已。而且出去也是和隊友們在一起,場館酒店兩頭跑,根本不會一個人行動的。”
回段家之前,段歲寒有足夠的社會求生經驗,只要他自己不想跑,他有足夠的自信不走丟。
“我不是擔心你,”孟旌揚停下腳步,看著他,嘆一口氣,“我怕我想你。”
段歲寒看著他的眼睛,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臉居然沒有紅,孟旌揚想,真是變得好有骨氣了。
“孟旌揚,”段歲寒喊他的名字,“手給我。”
掌心朝上,孟旌揚聽話地伸出手。
兩人並排站著,段歲寒抬起右手,放在孟旌揚攤開的左手掌心上。
然後,他把位置向右錯開一點,五根手指順著孟旌揚的指縫落下去,孟旌揚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回握住,十指緊扣。
砰砰,砰砰……
他放任心髒以受不了的速度狂跳十秒,在餘味絕對夠回憶十天之後,自己心跳過速而死之前收回手。
段歲寒本來想轉身就跑,可他看了一眼孟旌揚,驚奇探頭:“孟旌揚,你臉紅啦?!”
“段歲寒!”孟旌揚字字分明,像每個著了道的老獵人那樣嘴硬,“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