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夜晚的街道上又只剩下了秦濯一個人。他的右手還殘有灼熱的火星,站在小巷子的入口處看著眼前的景象。在一分鐘之前,火與風在這個平凡的地方碰撞著、戰鬥著,他不曾想到自己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直到現在,他還如同身處夢幻之中。
在另一條黑暗的街道。
「完成了......嗎?」齊黜說,看樣子她已經在這個地方等待了許久,說不定還目睹了兩人戰鬥的全過程。
「就像你說的那樣。」趙天如回答道。
「嗯......」
「他的確有天賦,但是就是沒有神『性』。」
「濯是特殊的哦。」
「我見識了,所以......」趙天如頓了頓,「他可以說是被列為重點物件了,這下滿意了嗎,齊黜?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感受到那傢伙的特殊『性』的,我們可沒有檢測到有一個名叫秦濯的人擁有恩賜。」
「這個啊......」齊黜想了想,然後她說:「秘密哦。」
「切。」趙天如不屑地回答道。
現在,是整個燕海市入眠的時間。在自家床上躺著的秦漣,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哥哥在外面散步的過程當中經歷了何種事態,她會自主想象出秦濯遲迴家的許多個理由,但不論想象力如何豐富,她也不會想到秦濯會經歷一場風與火的戰鬥。
燕海市的夜空之下,齊黜在趙天如的身邊『露』出了淡淡的、無法被解讀的笑意。
2015520——10:45:18
為何
那白『色』的火纏在我的指間
為何
那少女的話語繞在我的耳邊
不要再說
這一切都是命運
我們的呼喚也不過是喧雜而已
————秦濯,偶然間用胡思『亂』想的內容串成的詩
星期三的上午,平凡的上學日。明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從昨天的過往中提取出更多的資訊,然而秦濯依然忍不住在每一個時刻去回顧它們,去進行頃刻間就會被遺忘的猜想。那首沒有被記錄在紙上的,偶然之間誕生的詩篇就是證明,儘管這個證明只有秦濯自己知道。
秦濯抬起頭來,看向齊黜,今天他們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課堂上的齊黜無比的正常,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樣,同舊神遺物什麼的毫無瓜葛。認真地聽課、認真地做筆記、認真地與同學交談,彷彿其他事情都和她無關,她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轉校生而已,來這裡只是為了換個地方上課,而不是為了其他事情。
再一次,秦濯嘆了口氣。
他還沒有受傷,他還沒有去真正面對所謂的敵人和舊神,也還沒有被捲入更大的事件,但是就在昨天,他感到自己日常生活中的某一部分被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