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還是閻九把衣服脫了下來,丟給了藍彩兒。
藍彩兒那張長了胎記的臉,狠狠地瞅了下,怒氣衝衝地找出了針線包,縫起了衣服來。
“哎哎,這線的顏色不對,本少的衣服是白色的,你弄個黑線縫像什麼樣。”
“哎哎,我你是不是女人啊,這手工這麼差,將來誰敢娶你,看你縫的真口,比老大臉上的疤還粗。”
“閉嘴,你信不信我用針把你的嘴巴縫上!”
閻九和藍彩兒的聲音,就跟鳥叫聲一樣,在整個營地裡,盤旋來盤旋去。
“血飲”的營地裡,刀戈將手中的包子烤了烤,體貼地拿給了宋淨雲。
聽到了那一邊,閻九和藍彩兒的對罵聲時,落到了他的耳邊。
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因為惱怒,藍彩兒狠狠地紮著手中閻九的衣服,一張臉上異常生動。
可笑至極,藍彩兒哪裡會針線活。
她是武將之女,動刀動槍遠過於針線活。
幾年過去了,她還是老樣子。
刀戈看到藍彩兒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和幾年前相比,她已經從一個少女,徹底蛻變成了一個女子,話依舊是咄咄逼人,明豔的容貌,哪怕是那塊胎記,也沒讓她失色太多。
她偽裝成這副模樣,到僱傭兵城來做什麼?
是因為知道,他也在僱傭兵城,還是……刀戈認識的藍彩兒,一直是主動熱情的。
在他混入軍營的那陣子裡,她就喜歡追著他跑,哪怕軍營裡的兵士們都笑話她,她依舊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愛慕。
那樣主動的女人,是刀戈最反感的。
他喜歡的女人,是像宋淨雲那樣,安靜睿智,如同白蓮般的女子,而藍彩兒,是另一個極端,如果宋淨雲是白蓮,那藍彩兒就是一枝帶刺的野薔薇。
她,註定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