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石景揚都覺得自己有些急了,忙裝著若無其事,隨口問問的樣子。
侯夫人沉浸在喜悅裡,並未注意到石景揚的表情,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直到此時,她還有些恍惚,感覺像做夢一樣。
“解除婚約。”
“什麼?解除婚約?”石景揚驚撥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侯夫人。
看到同樣震驚的兒子,侯夫人波濤翻湧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
“不敢相信吧?錢老夫人就是為解除婚約而來的。這下好了,咱們不再為此事發愁了。前日,我還為這事進宮尋娘娘拿主意。”
侯夫人又抿了口茶,滿心的喜歡,面上依然淡定從容,“錢老夫人的行為雖讓人費解,這事對咱們來說是好事。”
侯夫人的語氣裡透著輕鬆,說完,侯夫人說道:“樂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親事該定下來了。唉,樂哥兒,你想什麼呢?阿孃與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石景揚的思緒早飄了。
原來,不只是他想從這樁婚事裡解脫出來,她也有同樣的想法。而且,她比他還急切。
憑什麼?她憑什麼急吼吼的來解除婚約?
他哪裡不好?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她?
家世,相貌,人品他哪點輸於旁人?
以至於遭她嫌棄,讓她這般急切的想要擺脫他。
天子驕子般的石景揚,第一次嘗挫敗的滋味。
侯夫人的聲音將石景揚從思緒拉回來,“阿孃,錢老夫人是怎麼說的?她為何要取消婚約?”
侯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兒子,說道:“錢老夫人說,寧大小姐覺得這門親事不相配。這寧大小姐小小年紀,能想明白這些道理,到是個明白人。”
不相配?真是好託詞。
侯夫人接著說道:“我剛剛與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你的親事該定下來了。你的親事,娘娘與太子都很關心。”
石景揚往後靠了靠,說道:“阿孃,這事不急。來年兒子要參加武舉考試,等兒子考下武狀元,再說親不遲。”
侯夫人可不這麼想,她從兒子的失神的表情裡看到一絲的落寞,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你是威遠侯府的世子,用得著拿那個武狀元來加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