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一個時辰她有多煎熬。
錢老夫人未見孫子時有擔憂,見到孫子就有多怨恨。恨孫子以身犯險,恨孫子不懂顧全自己。
錢老夫人抬起手來,淚眼花花的往寧宇肩上拍去,“你是要急死我!”
寧宇也不躲,任錢老夫人一下下的拍到自己肩上,只抬頭看著錢老夫人笑,還伸手為錢老夫人抹淚。嘴裡說道:“祖母,孫兒知錯了。”
孫子恭恭敬敬的認錯,讓錢老夫人滿腔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往後不管走到哪裡,身邊都得有人跟著。明白嗎?”
錢老夫人依然沉著臉,話音卻軟和了許多,手也停了下來。
寧宇欠身應下,“是,孫兒明白。”
錢老夫人重新坐下來,說道:“這回就饒了你。”
趙老太爺關切的問了問寧宇的傷,寧宇一一應答。
趙老太爺聽後,重重的吐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宇哥兒,你要清楚自己肩上的責任,下次萬不可再將自己置身於險境。”
寧宇欠身應下,“是,孫兒謹記外祖父的教誨。”
趙老太爺轉頭看向錢老夫人,“親家,你們接下來要搬家,永開留下來幫忙,我就先回去了。”
“搬家?”寧宇與寧蔚不約而同看向錢老夫人,驚訝的問道。
“祖母,咱們搬去何處?”寧蔚急切又緊張地追問道。
這幾日,寧蔚一直在想應對小趙夫人的法子,
以她眼下的境況,很難與小趙夫人抗衡。
不能正面與之對抗,只能臥薪嚐膽,忍辱負重。
若能搬出去,既能避免與小趙夫人正面交鋒,又能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簡直太得她心了。
錢老夫人說道:“眼看宇哥兒要秋闈了,功課耽誤不得。宇哥兒在這個骨節眼上傷著,上下學很是不便。
明輝巷那邊我有一處二進的院子,就在楊府的反背,離楊府近,宇哥兒上下學方便。”
為了不影響宇哥兒上下學,咱們搬去明輝巷的宅子住些日子。”
寧蔚竊喜,問道:“祖母,咱們今日就搬?”
錢老夫人點頭道:“是,今日就搬!”
“父親同意了?”寧宇淡淡的問道。
話出口,寧宇就有些後悔了,祖母才從那邊過來,自然是得了他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