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看了看半人高的苞谷杆,問道:“今年的苞谷沒啥收成吧?”
柳良才看眼苞谷地,嘆氣道:“今年天干。好些苞谷旱得花都沒有出出來。
葉子幹得可以當柴火燒,哪裡來的收成?
今年這年生不好,老百姓的日子難過了。
據說,隔壁的張家村,好些人進城去下苦力,找零工來解決一家人的生計。
找到活兒的一天,一家人有口飯。若一天沒人叫,一家人就得捱餓了。
唉,咱們這是離京城近,還能進城做些零工。離城遠的村子。怕是有人要餓死了。”
相處一陣後,柳良才不像之前那般拘謹,話也多了許多。
走完一片苞谷地,路不在平順,開始緩緩向上。
寧蔚見邊上地裡一棵顆樹苗綁著布條,問道:“這是什麼樹,為何要綁布條,怕折斷嗎?“
柳良才笑著說道:“這是張伯弄的,說是嫁接?”
寧蔚脫口道:“移花接木?”
柳良才點頭道:“嗯,就是那個意思,但這不是花,而是果子樹,張伯說,這樣接出來的果子,又大又甜。”
胡銳極為詫異,說道:“張伯還有這本事?這可是秘技,張伯既有這本,怎的還入賤籍?”
徐炎接過話來,“是呀,有這秘技的人,自家種些什麼拿進城去變賣了,都是銀子。就算自家不種,光憑這本事,幫別人家嫁接,也能掙不少銀子。”
柳良才嘆口氣,接過話來,“說起來,張伯也是苦命人。”
寧蔚三人看向柳良才,胡銳性子急,問道:“怎麼回事,你說說。”
柳良才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桂姨說,
張伯家在張家村本是富足的人家,家裡有好幾十畝的良田,還有一處三進的宅子。
張伯的頭上有個兄長,是張家村的里正。
按說,張伯的兄長一個做里正的人,應該是個明事理,知對錯的公正人。
卻不想,張伯的這位里正兄長,在家是個妻管嚴,凡事聽家裡媳婦的。
張伯的嫂子姓孟,這孟氏,既自私又毒辣。
孟氏覬覦張伯家的良田與宅子不是一日兩日了。
為了這些家業,孟氏朝張大的阿孃下過好幾回毒手。
據說張大身上的殘疾是胎中帶來的,就是孟氏在張大阿孃的食食裡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