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佳那傢伙,這又是怎麼了?”
別說悟空們,就是波傑克等人,也很久沒有見到贊佳現在這副樣子了。
昔日的刁蠻狠毒任性已無影無蹤,只有被無窮無盡的悲哀淹沒的心。本以為在長年累月不停地戰鬥,不停地征服之下,已將這段往事忘卻,可直到這一刻,贊佳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在抬著頭原地打轉而已。
“那是她唯一的弟弟……天罰日的時候,就在赫拉本星……”波傑克低著頭沉痛地回答北悟空道。
“也就是說……”
北悟空看著嬉鬧著的孩子們,也浮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喂,你口口聲聲說你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我卻從來都沒見過她!真有那麼漂亮嗎……哎喲,你小子怎麼又打人呢?”
“廢話!我一看你猥瑣的表情就知道你腦子想著什麼齷齪念頭了!我告訴你,我姐她,可是跟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去闖天下了,我也不能老是這麼渾渾噩噩的,等我姐回來,我要讓她看到一個更出色的我自己!”
贊佳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弟弟數十萬年前的影像面前,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去觸碰他的臉龐:“姐姐知道啦,愛哭鬼已經變成真正的男子漢了……”
手指一下穿過了虛影,明知道不可能的她,卻又一次張開了雙臂,去摟那孩子的影像,自然是又一次撲了個空,原本擁抱弟弟的雙臂,交錯著,摟抱著孤獨的自己,慢慢彎下了腰,絕望地蹲下了身子,蜷成了一團,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誰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能見到那一頭美麗的橙色長卷發不停地顫抖。
看著贊佳和她弟弟影像的北悟空,心中的那種奇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是憐憫嗎?是惋惜嗎?是悲傷嗎?
也是也都不是。
他的情緒並沒有變得消極低落,從心底裡,反而有一種積極的想法在萌芽,在成長。
當那種想法到達極致的時候——
北悟空不知怎麼的,發覺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自己周遭已是一片漆黑,波傑克等人無影無蹤,自己正身處一個除了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的虛無空間。
“怎……怎麼……”饒是他再怎麼身經百戰、見多識廣,對於這劇變也是有些慌了手腳。
“老朽等你很久了,孩子們。”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您是……”北悟空急忙轉身正對著那人,待見他看清來者模樣,不禁又驚又喜地叫道,“奇波老爺爺!”
那人身披斗篷,手拿菸斗,鬍鬚頭髮都已花白,慈眉善目,就好像剛從數十萬年前的木屋走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