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樓下的咖啡廳是個極好的去處。
其實陳斯文字來想去點更遠的地方,這樣不容易被熟識的人看見,一面發生意外,丟人現眼。
但這段時間的工作確實是忙,擅自離開太遠,可能來不及趕回去,所以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到了樓下的咖啡廳,點了個包廂。
然後,脆弱地哭了起來。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封顯並不怪他。甚至鼓勵他,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
就算這次爭輸了,但看這個風向,未來的ceo一定是他。
董事會壓下了他ceo的職位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警告,年輕人氣盛,想壓一壓他而已。
道理陳斯文都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雖然犯了錯,但老闆不追究。
其實也沒什麼,等等就過去了。
可是——
陳斯文還是忍不住哭了。
就像幾年以前,考上了斯坦福,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然後被打擊的體無完膚那種無力。
小時候雖然成績好,但不善言辭,被家裡人說以後進入企業還是要善於交際才能有上升的空間,光是成績好以後生活可能有點難辦噢。
最好就是出來當個醫生老師或者公務員……
諸如此類,等等的無力感。
淚水往下,情緒漸漸崩潰,他哽咽的聲音就更大了,“為什麼我會這麼蠢,輕信了別人,害得學長……”
“我思考問題根本就不全面,根本就沒辦法和這麼多人溝通,沒有一雙看清人的眼睛。”
“雖然我畢業於斯坦福,學長就是我的老闆,24歲做了經理助理,月薪五萬又怎麼樣,我還是很差勁,我還是……”
就在他越來越悲傷的時候,小包廂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陳斯文手忙腳亂擦乾了眼淚,側身去開門。
只見一個紅著眼的姑娘滿臉義憤填膺的看著他:“大哥,你哭能不能小點聲音哭?”
妹子長髮,長得特別好看,一雙杏眼包著淚,“這裡隔音不是很好。”
她本來一個人在隔壁安安靜靜的哭工作,結果就聽到一個男人:???
我斯坦福。
老闆跟我沾親帶故。
我24,經理助理。
我月薪五萬。
以及,我好慘。
1551,1551,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