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幾乎是在一場風波里確定的事情。
你給我說安穩?
許由眯起了眼睛,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置身於光明之中的燭龍,微微搖搖頭。
真以為有了燭龍,金毛犼等孤身頂尖神明的助力,南海就太平路?
想到這裡,許由幾乎連敷衍的興趣都沒了,他含笑著點頭,不帶一絲嘲諷的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這南海之上億萬生靈之幸了。外臣那就祝願不廷神的願望成真,笑看著天下風雲。”
說完,許由便繼續邁步,向著那風暴中心走去。
突然,神力凝聚,一道道鎖鏈憑空出現在許由四周,死死的鎖住了天地大道,想要將他困在原地。
許由卻不慌不忙的抬手,邁步,每一步抬起,落下,都引動著陰陽之道,細微的波動在他的牽引之下,掀起了驚濤駭浪,將那鎖鏈擾亂,於一道紊亂的間隙之中,輕飄飄的脫身離開。
“哈哈哈,不廷神不必再大禮相送了。”許由爽朗的笑聲傳來,蒼茫的大海之上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不廷胡餘捏著兩條蛇,臉色鐵青的看著許由消失的地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才說出要讓南海安穩,可話音還沒落下,一個他一向看不起的人族便直接朝著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還是那種躲都躲不掉的。
不廷胡餘越想越氣,感應著那一道道隱晦的神明氣息波動,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人耍著的狗一樣,讓那些神明取笑開心。
“該死的,給我注意那個人族,別讓他落在我的手裡,我一定要拿他喂蛇。”不廷胡餘發狠,傳令給一個個南海本地的神明,戰士。
可那些神明一個個也都遲疑不定,能在不廷胡餘的神力之下走脫的生靈,你讓他們上,他們能成?
沒這個能力知道嗎?
察覺到這種情緒的蔓延,不廷胡餘越發的煩躁了,可是讓他想要拿出什麼有效的手段來,卻一時半會也沒什麼好主意。
“這有何難!”北海海神禺強道:“天地眾生所畏者,生死之事罷了。只要我們找個由頭,處理了幾尊神明,用他們的血警告這一方神明,我倒要看看誰敢亂動。”
“大哥的意思是?”不廷胡餘遲疑道:“殺?”
禺強道:“必須殺!你看看帝顓頊,北海之上屠戮了萬千生靈,從此以後整個北海聽聞他的名字,便瑟瑟發抖,恨不得躲起來捂著耳朵,再也不露面。
如果說我在北海的爭奪之戰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必須要殺伐果決,該殺的一個不留才好。只有殺的足夠狠,足夠多,這些神明才會學會畏懼,不論他是不是一個人族。”
禺強是一頭碩大的靈龜,龜殼上帶著血紅色的紋路,上面佈滿了傷疤,有牙齒的傷痕,也有刀劍留下的痕跡。
臉上帶著一條粗大傷疤的他張開嘴,滿是血腥氣的說著自己在這大荒多年來學到的東西,隨後他攤開了爪子,朝著不廷胡餘大聲說道:“你就是太仁慈了,當年我和你一樣,以為觚竹氏不會侵佔我的領地,結果觚竹氏強行佔據了北海。
我以為帝顓頊不會搶奪我的子民,結果北海半壁江山丟失,無數子民淪為帝顓頊麾下的坐騎。
難道你想你的南海有何淪落到和我一樣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