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打小就怕他,她除了怕他,可能就只剩恨他了。
不知抽了好多煙,最後當陸景生再次回到大床上時,落地窗前滿上半截的菸頭。
床上的顧念昔已經睡的很熟了,陸景生摟過她,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口,他喃喃自語“顧念昔,你聽到我的心疼的聲音嗎?你閉著嘴不吭聲也沒人當你是啞巴,別人誰都可以說那句話,就你不能說”看著睡熟中的她,陸景生情不自禁的緩緩湊近,在她柔嫩紅潤的唇瓣上親吻了一口。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夜風拂過窗幔的聲音外就是顧念昔的均勻的喘息聲。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陸景生就已經走了,是去香港開什麼亞洲經濟座談會,
座在床上顧念昔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他睡的枕頭都冰冷了,估計都走了好久,但房間裡還隱隱約約透出陸景生身上的松木清香。
顧念昔想到自己昨晚在他懷中說的那些話,她還以為他會罵她自作多情,罵她不識好歹,可是他沒有!他竟然表現的那麼平靜,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是不是真的能放過她,還彼此一個安寧的心。
這種日子就像是活在刀尖上,下面是水深火熱的深淵,在刀尖上走著,一不小心掉下去不僅粉身碎骨,甚至還會灰飛煙滅。
她不想活在這刀尖上,所以昨晚他才會鼓足勇氣說那些話。
高中最後一學期累的讓人喘不過氣,一大堆的資料在等著你親力親為,下午放學的時候,天空飄著紛飛細雨,溼潤的空氣中泛著淡淡的花香。
夏天的腳步快到了,黑板的角落裡靜默的掛著高考倒計是36天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廣播站臺正放著何炅的《梔子花開》,優美而青澀的旋律,迴盪在耳邊竟然是如此的動聽,三年的高中生涯,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
許易年就走在她的前面,還有他的幾個鐵哥們,幾個人肩並著肩,三個少年也沒打傘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綠蔭小道上走著,許易年的一左手很不老實的搭在左邊少年的肩膀上,他正側頭和右邊的人有說有笑的,少年英氣的劍眉透露出一股不羈,雨水打落在他的額頭上。
無意間,他的餘光撇過顧念昔,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
很久都沒看見他了,自從拒絕了他後,顧念昔都一直躲著他,他約了她好多次說想和她好好談談,甚至寫字條放到她抽屜裡說如果因為自己突來的表白影響她的學習,在老師面前給她留下壞的印象,他向她道歉。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男子,竟在她面前表現的低聲下氣,而她卻從未赴過一次約,每次見他都退避三舍。
看到許易年後,顧念昔急忙低下頭,右手撐著雨傘,雨水滴落在上面,滴滴答答的,滑落在青石板上水花四濺。
“許易年,你看”許易年右側的少年揚了揚下巴,指向顧念昔的位置“你心中的女神啊!你的告白讓多少花季少女為之瘋狂,可惜了!有些人不知好歹,竟敢不領許少的情。”
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本是一句玩笑,可是聽到這句話後許易年的臉卻陰沉了下來。
另一個少年一手扛在許易年的肩膀上勸說道“許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況且還是一隻殘花敗柳,呵呵”
“對對,就是,就是。我們顧少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許易年右側的少年戲謔的說道。
“住嘴”一記鐵掌直接打向了說話人的嘴“把你們的嘴巴放乾淨點”
被打的那個人咧了咧嘴角,下巴被打出了淤青,即使如此,在許易年面前他們一句話也不敢吭一聲。
顧念昔離許易年不遠,況且那兩個少年有意要說給她聽,剛剛他們的話全都傳到了顧念昔耳朵裡,尤其是那句殘花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