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忠忙推辭,“呦,這老奴可不敢當,不敢當……”
“田總管,你舅甥二人皆對月溪有救命之恩,這又有何不敢當的?”
田福忠聽言,又想起楊夫人遇難當日,忍不住溼了眼眶,“其實夫人離府這兩年多,王爺才是最難過的。”
李世民待她的情意,她又怎會不知,只是……
“是麼?我見府裡又添了不少新面孔,他這兩年也沒少娶新夫人吧?”月溪說著背過身,她其實是想詐一詐田福忠,順道打聽打聽這些新夫人的底細,做到心中有數。
誰料,田福忠卻是急了,“夫人,恕老奴多嘴,夫人是誤會王爺了!”
月溪轉身,居然見田福忠眼角含淚,“田總管你……”
這……也不至於掉眼淚吧?
“讓夫人見笑了!”田福忠忙抹了把淚,解釋道,“夫人此番回來,老奴是真高興,打心裡高興,因為夫人回來了,我們的秦王也就回來了!”
“夫人有所不知,您上次離開之後,殿下就像變了一個人,孤獨,乖戾,暴躁,不近人情。可老奴心裡明白,殿下這是放不下您啊!老奴知道殿下心裡苦,他日日思念夫人,夜夜胸痛難忍,這兩年,他過得連個行屍走肉都不如,若不是肩上擔著這份責任,恐怕他早就隨您而去了……“
“可是老天有眼,讓夫人您又活……不,是夫人您又回來了,還帶回了小王爺,可算不枉殿下的一番痴心!真是謝天謝地!”
田福忠越說越激動,“至於那些新夫人,沒有一個是正經八百娶回來的,都是皇上賞賜下來硬塞進府裡的,殿下一個都沒碰,全丟給王妃娘娘看著了!”
“你如何知道他沒碰過她們了,你跟過去看了?”月溪故作嚴肅道。
田福忠一聽這話可急了,“這……夫人您可不能這般告訴殿下啊,否則老奴可就真的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行了田總管,今兒你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歇著罷!”
月溪這樣一說,田福忠心裡更沒底了,“不是,夫人您方才還說與老奴是義表兄妹,殿下那邊您可得幫襯著老奴啊!”
月溪忍不住抿嘴一笑,“知道了,田總管。”
“原來夫人是逗老奴的,瞧把老奴給嚇得……”田福忠抹了把冷汗,遂叫人過來抬了箱子,又謝過月溪,這才回了屋。
洛陽。
李世民剛剛班師回朝,韋府中就出了大事。
韋父在夜間被奸人所害,一刀斃命,兇徒不知所蹤。
韋家兄妹處理完了父親的後事,又經過整日的深思熟慮之後,韋義節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們韋家必須儘快抱緊秦王這棵大樹。
之前口頭定下的婚約,秦王既然遲遲不提,那麼他就得想想別的法子,儘快促成此事才好。
於是他想到了長孫無忌,若能得到他的認可,搭上長孫王妃這條線,把妹妹送進秦王府便輕而易舉了。
事到如今,他們韋府也無須三媒六聘大辦婚禮,守孝期間,一切從簡即可。
想到這裡,他叫來了韋珪,“妹子,你可願隨哥哥去長安?”
“去長安?”韋珪心裡其實是歡喜的,可又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擔憂,“哥哥是打算投靠秦王殿下?”
“不錯。”韋義節坦言道,“如今只有秦王才可以庇佑我韋氏安定一方,延綿不衰。”
“妹子,哥哥問你,你可願意嫁給秦王,為家族出一份力?”韋義節將目光落在了韋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