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在那邊說:“不用,你照顧好奶奶吧,現在打車挺方便的。”
聶慎遠堅持:“我讓張叔過來接,這樣有問題沒?”
張叔是他們家的司機。
蘇恩沒再拒絕,沒說兩句,那邊姑姑在叫她,她找了藉口把電話結束通話。
今年的秋天已近尾聲,面前花園裡的花花草草都蒙上一層深秋的蕭瑟,只有幾株虎刺梅開得熱熱鬧鬧。
聶慎遠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想著事兒。
堂兄聶明遠今天過來看望老太太,兩手插著褲兜下樓,瞧見他在這邊的模樣,笑著走過來:“喲,老六,心情不好?”
聶慎遠回頭,抬眉看他。
聶明遠跟聶慎遠差不多年紀,這會兒笑得得意洋洋:“我數過,從早上我過來到現在,你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聶慎遠淡淡回覆他一句:“我現在列舉你最近在外面惹的風流債,可以講二十句。”
聶明遠送他一記白眼,灰溜溜走了。
聶慎遠在花園裡抽完手裡半支菸,才回去房子裡。
老太太上了年紀,昨晚舟車勞頓,鬧騰了半宿。
趕上降溫,連夜發燒了。
聶父和聶慎遠的二叔知道訊息,張羅著把老太太從酒店接回家裡照顧。
樓上房間裡,老太太燒還沒退,正在掛水。
一樓客廳,長沙發上,聶父、聶慎遠二叔、幾個堂兄都在,一大家族人聚在一起說話。
傭人把菜一樣一樣往餐廳上齊。
傅瑜去樓上看過老太太下樓來,瞧著聶慎遠明顯疲倦的神色,笑著問:“怎麼整個早上沒看到恩恩?”
聶慎遠說:“她醫院今天值班。”
傅瑜道:“醫院再忙,老太太生病也是應該過來盡孝道的。再說老太太生病,多少也有她的原因。”
聶慎遠的二嬸嬸好奇了,“發生什麼了?老六媳婦怎麼把老太太氣成這樣的?”
傅瑜解釋道:“老六媳婦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你知道的,她那姑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帶上兒子直接住到老六家裡,把整個家弄得烏煙瘴氣的。老太太昨晚過去一看,氣得血壓都高了。”
“這頓飯還能不能吃了?”聶慎遠撂下筷子,聲音很淡,透著股寒氣。
聶慎遠是真生氣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視線冷冷擱在他繼母的臉上。
傅瑜是有些怕他的,看到他對著自己擺出這副表情,面子上掛不住。
二嬸忍不住勸:“老六呀,你這話說得過了,你傅姨當然是為你好,都是一家人嘛何必弄成這樣……”
聶慎遠沒理,“蘇恩是我娶進門來的,下午她姑姑要過來,我先把話撂在這兒,當著她姑姑的面,誰再故意搬弄是非,別怪我不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