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心外科都在討論蘇恩的事。
同事議論的時候,肖琳就在自己的座位上低頭寫病歷,並不參與。
有新人神神秘秘湊過來,問她:“肖琳姐,聽說你以前和我們師母住一個宿舍,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網上說的那樣目中無人,跋扈又傲慢啊?”
肖琳抿抿唇,不緊不慢笑了笑:“這個啊……不太好說。償”
一句“不好說”,卻給了人足夠的想象空間。
大辦公室裡的討論變得更加熱烈。
聶慎遠就在這片鬧哄哄的動靜裡推開門進來。
剛把蘇恩送回家,即便他明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留在身邊安撫她,但下午還有手術,他必須得回來。
一群剛才還熱火朝天的人瞬間禁了聲。
這個點,照常是科室例會。
聶慎遠把等會兒要上手術的人召集,交待了手術室注意事項。
下午這臺手術很特殊,不止因為病人患有嚴重心臟病二尖瓣重度狹窄,還是hiv病毒攜帶者。
聶慎遠說:“由於今天的手術患者是hiv感染者,體液跟血液可能有傳染病毒,現在大家自我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尤其是手和胳膊。”
長桌盡頭,肖琳欲言又止地舉了手,“聶老師,對不起……”
肖琳是心外科這批實習生裡表現最優秀的一個,以往每次手術她最積極,今天這種手術,當然會被帶著進去做三助。
聶慎遠看到肖琳手上被紗布纏著的一圈,“手怎麼了?”
肖琳十分誠懇地道歉:“我昨晚給病人換藥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擦破了皮。好像不能上臺了。聶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聶慎遠不動聲色,叫了科室另外一個男生頂替肖琳的位置。
男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等聶慎遠帶著人離開,肖琳自我解嘲:“真是對不起,我傷得太不是時候了。”
旁邊許祁冒出一句:“我覺得挺是時候的。”
肖琳裝傻:“許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祁拿著病歷夾從她身邊走過去,輕飄飄一句:“以往哪次手術你不趕著去,今天不想上臺可以明說,害怕感染也是人之常情,何必呢?”
男人往往會被美色矇蔽眼睛,一瞬間,肖琳忽然明白了什麼。
許祁平常嘻嘻哈哈,對誰都一張笑臉,很少這樣刺人。他那麼喜歡拍蘇恩的馬屁,誰知道現在是不是幫著蘇恩來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