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聶慎遠淡淡打斷她:“什麼叫得寸進尺知道嗎?”
蘇恩哼了聲:“我是很得寸進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你一直這麼裝,一直這麼虛偽,你以為又很了不起,很值得人喜歡嗎?”
電話裡傳來男人一聲低低地輕笑償。
那邊應該是晚上8點了,蘇恩知道,他肯定還沒有睡攖。
他這時候兩撇濃眉一定也跟著微微舒展,手指夾著煙,另一手握著手機。
也許他剛結束完一臺加班手術,出來冒根菸提神;
也許他就在回家路上,等紅燈的空隙,一邊接電話,一邊漫不經心看著車窗外風景……
蘇恩想象著他現在的樣子,然後特別認真地問:“聶老師,你出過軌嗎?”
“什麼意思?”
蘇恩一步步審問:“跟我結婚以後,你出過軌嗎?”
“沒有。”
“出軌不止是生理上的,還有精神出軌也算。你有嗎?”
蘇恩說完就已經開始後悔,“要是有,你就不用告訴我了。”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沒有,從來沒有。”聶慎遠的語氣很果斷,也乾脆。
蘇恩擦了擦眼睛,發現自己手背上已經溼漉漉的一片,“……聶老師,剛剛我和秦珂在微博上掐架了。”
“……”
“我跟她說了很多話,她也跟我說了很多話,我們說的話都很難聽。她暗示性地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暫時不打算相信,我只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只要你說。
“好。”
“等你從泰國回來,我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
蘇恩掛上電話,整張臉都變得鮮活明亮起來,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跳得飛快。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上一次還是去年生日,她鬧離家出走回來後那晚,聶慎遠第一次親她時。
蘇恩從躺椅上站起來,光著腳踩在酒店陽臺的地磚上。
晚風輕吹,和著斜陽光。
這麼美的熱帶景色,她卻開始思念潮溼又冰冷的滬城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忽然間想要回家的願望是如此強烈。
之前接連雙重打擊,她難過地把心門關得死死的,不準自己出去,也不準聶慎遠進來。
不給他機會解釋,也不願意去求證。
出來這一個禮拜,有些事情忽然想通。現在她想回去,那些親眼看到的,從別人嘴裡聽來的,只想聽他親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