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斯的妻子伊阿尼拉有一件浸過毒血的長袍,是一個仇人贈於她,並騙她說:“如果你的丈夫對你不衷心,那麼給他穿上這件長袍,他就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伊阿尼拉信以為真,她的猜忌讓她認為丈夫愛上了別的女人,便讓僕人利卡斯把這件長袍給丈夫穿上,結果赫拉克斯穿上長袍,渾身如同著火一樣煎熬難受,認為是利卡斯要害自己,憤怒之下,抓住利卡斯的腳將他摔死。
利卡斯死後變成了岩石。
周遙蹙眉沉思著,如果鄒濤是利卡斯,那麼指揮命令他的就是“赫拉克斯”,誰會是呢?而且赫拉克斯是宙斯的兒子,在ko這個組織裡,誰會是宙斯?
周遙又將書往後翻了翻,快到底時,發現有兩頁黏在了一起,黏得嚴絲合縫,紙頁中間有點鼓,顯然藏了什麼東西。他解下自己鑰匙扣上的裁紙刀,將兩張紙仔細緩慢裁開,得到了一個很小的密封袋,裡面殘留一片藥物。
這是疑雲滿布的故事中的又一個謎。
周遙舉起打量,認為這東西不可小覷。他還有一個直覺。這案子可能會拖長。
徹底翻了一通,再無其他收獲,周遙把書和藥還有充電線都卷巴卷巴帶走。
上了直升電梯,數字在不斷跳躍,三十二層、三十三層、三十四層……電梯在四十層停下。
這座叫碧麗塔的空中餐廳裝修採用的是“尼羅河風”,大地色和重金色相間,音樂也是迷幻的電子風,是晏城今年最熱門的餐廳。
服務生畫著粗黑誇張的眼線,配合著這片埃及風的天空。
鄒司禮要了一個靠窗的卡座,透明的落地玻璃外,是偌大的天臺,天臺上架著紫藤,在夜色裡分辨不出真假。
汪猛踏進這裡的一瞬間,感覺心髒病都要犯了,覺得鄒司禮這小子是故意在整他。
接到彙合地點的何恩婧也是一臉懵,她知道季舒聞的父母不在晏城,鄒司禮幫她做一下引薦,不過也就是打個電話發個影片的事,她不明白,需要在這麼高大上的地方麼……再說他自己不是有酒店和咖啡廳?為什麼非得舍近求遠?
外面下起了雨,車行進在如水的車流中,一個個閃過的汽車尾燈和街邊的霓虹燈光被雨水扭曲成了光圈,在車窗上拉扯成了淩亂的流光溢彩。
何恩婧用衣袖擦了擦被淋濕的頭發,在服務生的指引下略顯狼狽地落座。鄒司禮給她點了咖啡。汪猛在一旁沖鄒司禮磨嘴皮子刀。
鄒司禮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抬眼禮貌性問一聲何恩婧:“是你說還是我說?”
這意味著何恩婧想要哪種方式的詢問,如果是她來,以警察性質最好是能面見,如果是鄒司禮來,便是以交情套近乎。
何恩婧算是徹底知道了鄒司禮的狡猾。如果讓他幫忙,勢必要把她所查到的東西告訴他,不然一頭霧水,怎麼詢問?季舒聞的父親問起來為什麼問這個,又該怎麼回?
何恩婧抿了抿嘴:“那個,隊長家屬……”
鄒司禮挑了一下眉尾,像寵物一樣表示對這個稱謂感到十分舒心喜歡。
“按原則是不能外透的,不過你除了還是家屬,也是旁聽生,之前還跟粟局長簽過合同。”
鄒司禮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我會保密,今天這事如果傳出去,那一定就是他做的。”他指了指汪猛。
汪猛恨不得沖他臉上唾一口唾沫:“搞新聞的最喜歡兩面三刀,你的話有什麼可信度?”他轉頭像個真正的長輩一樣對何恩婧諄諄教誨:“丫頭,你千萬別跟他套近乎,更別在他面前提什麼原則,那玩意兒他根本沒有,他就是一把剔骨刀。他的錢也算是窮途末路了,還不得靠點新聞鬧個轟動掙回個本?我敢說你前腳出了這個餐廳的門,後腳他的員工就立即會發布出一篇洋洋灑灑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