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溜到了天臺上,難得雲雀沒在天臺上曬太陽,這倒是讓春廊鬆了口氣。
所以,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吧。
春廊相當熟練地在自己周身佈下了一個小小的結界,用美工刀劃開了牛皮紙的外包裝。
與富有年代感的外包裝不同,牛皮紙拆開後,是幾張照片,一個小型錄音機,還有一個……極其眼熟的日記本。
可以說,除了有些許破損,和自己平時記日記的本子,完全一樣。
春廊伸手翻開,熟悉的字跡跳躍著浮現在自己眼前。或者說,不止是字跡熟悉,就連內容,也與自己平日裡記得完全相同。
從八歲那年搬到並盛開始,一直到十歲的所有日記都以相同的字跡記錄下來,但再往後翻,便沒有了,只剩下被撕毀的邊邊。
春廊又往後翻了幾頁,皆是沒有意義的黑色的圈線,還有點點暗紅色的印跡,一直到最後一頁。
“十年後再見,”春廊輕聲唸到。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十年後,哪個十年,又與誰相見。
春廊又把封皮裡包裹著的幾張照片拿了起來,輕微泛黃的邊際,但所幸,照片上的內容,並沒有受到磨損。
很簡單的三張照片,一張是單人照,照片裡的男人大概二十歲左右,帶著一個反光的圓形項鏈,穿著全黑的衣褲,面無表情地靠在牆上,乍一看沒什麼,但那張臉,卻和自己有至少七八分的相像。
一張像是從什麼書上隨手拍下的劄記,還是全手寫的義大利文。
“旅途的終點,世界的起點,時空終將打破固有的命運,你只餘唯一。”
春廊憑借自己貧瘠的知識儲備,勉勉強強翻譯照片中的文字,有點像神社祭拜時給出的簽文,但總不可能義大利也有日本神社吧,這麼普及嗎。
而第三張照片,卻讓春廊當場愣住了,原因無他。他曾在雲雀家中見過這張照片,只不過那掛在牆上的照片只有身體和背景是清晰的,臉部卻模糊了。而手中的照片,卻相當清楚,清楚到他能相當容易地辨認出,一個是雲雀的父親,而另一個……
是自己早就變成流星的老爹。
照片背面還有一句話,是用鋼筆寫的。
“這裡埋葬著我們的榮耀,也埋葬著我們的未來。”
……
初秋的陽光依舊耀眼,但春廊卻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寒顫。概念化的幼時記憶、充斥著時空想法的筆記,還有疑似未來自己的照片……
這一切都是沖自己來的,但自己身上又有什麼,是值得被人窺探的呢?
就因為自己身上的咒術師血脈,還有能使用陰陽術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