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牢牢盯著雲雀小口小口地喝完全部骨頭湯後,春廊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直接往床上一癱,貓貓頭的外套也跟著滑到臉上,就好像一隻曬太陽的貓團子。
只不過春廊更應該被歸類到發黴的貓團子中,畢竟,一個人每天待在病床上,這不能幹,那不能動,還要聽來自自家母親大人的嘮叨,真的很無聊。
無聊到他寧可回學校聽老師上水課,再寫上一年份的作業。
“出去玩嗎?”
一道聲音,如同天籟之音,穿破重重阻礙,來到了春廊的耳邊。
“?!去!!”
一個腦袋,如同猛兔翻牆,越過重重阻礙,從衣服中彈了出來。
然後又被雲雀按了回去。
“把衣服穿好,等會一點就走。”
“好耶!就知道恭彌最好啦!”
在春廊準備拖著他那條石膏廢腿蹦躂到雲雀身上的前一秒,雲雀成功阻止了這一行為。畢竟,他是要帶貓出去兜風,不是要看在空中華麗旋轉的石膏腿。
終於走出醫院,坐在輪椅上的春廊,猛吸一口氣,撥出,整個人就好像被準許放風的犯人一樣,笑得格外……猖狂。
“哦哦哦哦,這就是自由的空氣嗎?這就是——自——由——”
完美闡釋了人被關就會瘋的深刻道理。
而雲雀呢,推著自家發小的輪椅,有種很想揍人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瘋吧瘋吧,瘋點也不是不行,只要別瘋成那個男人的模樣,他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傻子。
默默盤算著養一個傻貓要多少錢的雲雀,頭一次産生了以後畢業要開一家公司的想法,畢竟按照某隻貓貓頭的個性,燒錢的地方還不少。
“恭彌恭彌,那我們去哪啊。”
從瘋癲狀態恢複正常的春廊,又是一隻乖乖巧巧的小貓崽子了,仰著頭,腦袋上的貓貓兜帽也跟著掉下來,但他絲毫不在意,只顧著伸手搖晃輪椅把手上那雙纖細修長的手。
雲雀低下頭,看著春廊在風中淩亂的發絲,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伸手揉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