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讓他失了心神——
“他快來了。”
二)
他來了。
是他,又不是他。
雲雀站在原地,手腕上那枚古樸的護身符散發出悠悠光芒。
下一秒,少年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到他的懷裡。
多年前的記憶,伴隨著那雙熟悉,剔透的淡紫色眼眸,剎那間,席捲而來。
恍惚間,他似乎又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恭彌。”
恭彌,恭彌。
鮮少會有人當他的面喊自己的名字,除了禮和跳馬。
可跳馬只是習慣性的喊人名字,那是義大利男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但禮不同,他會在耍賴偷懶時,拖著長長的尾音喊自己的名字;會在自己不樂意去醫院時,暴躁又無奈的喊自己的全名;
也會在那場苦夏的離別下,決裂般的唸叨自己的名字。
短短兩個音節,卻因為他,充滿了無數的記憶。
雲雀伸手,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指環。
所以,他不是他,至少,不是他的禮。
他應該把心緒放在澤田綱吉的計劃上,而不是放在,那個虛無縹緲的回憶中。
草壁又來敲門了,彙報了現在的情況。
雲雀點點頭,起身奔赴屬於自己的戰場。
三)
夜晚,澄澈無雲,卻彌漫著無聲的絕望和痛苦的掙紮。
你真的要去嗎。
即使你早已不再是你。
冰涼的白骨覆蓋住了大半張面龐,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布滿了裂紋。
半人半鬼,唯有那雙眼睛,一如多年前那般,紫藤泣露,滴滴如淚。
他從湖泊中悄然站起,月光從風中掙紮著灑在他身上。
他舉起手,舉起那隻剩下白骨的右手,仔細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