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找到合適的容器,他就能以咒靈受肉的方式,重回你的身邊,不考慮下嗎,雲雀恭彌。”
五條悟的嗓音帶著一絲蠱惑,他看著男人,等待著他的回應。
許久,雲雀恭彌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意究竟是為何,但我不會把它交給你的,也不用去尋找什麼所謂的容器。”
即便兩人已經分隔十年,但僅憑那份短短數日的記憶,他就知道,春廊禮此人,從未改變。
所以啊,
“咒靈受肉的容器,得是人吧,他自己就曾經受過這種痛苦,他又怎會同意,為了複活而折辱他人的生命。請回吧,五條悟,看在你是禮的好友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不對你出手。”
雖然他匣子裡的小卷已經蠢蠢欲動了。
“別這樣看著我啊,不過說起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五條悟突然沖他們俏皮地眨了下單眼,看向那棵鬱郁蔥蔥的老樹。
在六眼的視線裡,一股金色的力量從老樹的根部噴湧而出,攀爬到每一個枝頭,直至——
一朵孤零零的櫻花從半空落到了雲雀恭彌的掌心中。
他下意識回頭,風一吹,千葉齊鳴。粉色的花朵濃燦如雲,彷彿剛從二十年的夢境中醒來,搖曳著灑滿了整個天空。
時間彷彿在此刻倒退了二十年,重新回到了一切尚未開始之時。
回到了他們二人初遇的那一刻。
他走回到老樹面前,遵循著內心的聲音,手掌貼上了粗糙的枝幹。
下一秒,粉色的花雨席捲著煙霧,在他身邊炸開。來者腰間繫著打結的制服,齊肩的短發上跳躍著紅色的絲帶,那雙淡紫色的眼眸透過花雨,直直望向他。
五條悟站在不遠處,打了個響指,“瞧,男主角登場了。”
他曾在無數個夜晚醒來,赤腳旁觀著彙入命運的每一條溪流。
最終走到那條戛然而止的枯河邊,將它引入自己的河谷。
回到過去後,春廊一如既往地趴在雲雀身上,任由他拖著自己,兩人的影子在陽光下,拉得格外漫長。
半晌,他戳了戳雲雀的後背,開口問道,“恭彌,你的榮耀會是什麼呢?”
“?”
雲雀回頭看了眼春廊,幹脆將他直接背到了背上,他突然想起自己接收到剩餘的記憶,那段自己還沒穿越過去時,春廊和十年後的他之間的記憶。
半晌,他慢悠悠地回複道,“並盛中學的風紀吧,不過,現在又有了新的榮耀呢。”
“?是什麼是什麼!”
“你猜?”雲雀沒有直接回複他,墨色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笑意,“不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春廊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又被引到了另一個方向,“因為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收到的那張照片,”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正面是薰叔和老爹的合影,背面卻寫了一句話——這裡埋葬著我們的榮耀,也埋葬著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