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寧兮定定地看著他,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好像十八歲的海洋館,當時的陸尋凜也是這樣,聽見自己說喜歡他,手裡的那團水蝴蝶一下子就炸開了。
“那是什麼?”岑寧兮兇了他一下,“你站好,立正,稍息!”
陸尋凜站直了身體,岑寧兮抓著他的右手,眯著眼睛笑,仰視他。
距離他第一次看這個人已經過去了十年。
岑寧兮舉起手裡的那枚臨時充當的戒指,植物的莖杆和昂貴的鑽石搭配,袖釦的直針長,斜斜的歪著。
他對陸尋凜說:“我們結婚,好不好陸尋凜?我想和你結婚,可以嗎陸尋凜?”
好完蛋,又被搶先了。
喜歡是岑寧兮先說,和好也是他,現在就連求婚……也是。
嘴唇微微有些顫抖,陸尋凜問他:“怎麼突然?”
“看他們結婚,感覺很幸福,所以我就沖動了,頭腦一熱。”岑寧兮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但我說的話是真心的!想和你結婚才不是頭腦一熱!雖然我的身上還有很多不清楚的事情,亂七八糟的,但是我會好好弄清楚的,也會好好解決的,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不和你說的。”
“而且井峪那邊的檢查結果你也知道的,我很健康,沒有生病,人造精神體也還沒有什麼問題出現,我也不會再東想西想,鑽牛角尖。”
陸尋凜一點點抬起頭來,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捂住自己的左胸口,然後手慢慢上抬,一直到他的小臂蓋在眼睛上,擋住了太陽的光線。
怎麼辦啊,怎麼能這麼喜歡他啊。
陸尋凜有些後悔,剛剛坐在那裡的時候怎麼不直接問他,那你呢,什麼時候想訂婚,什麼時候想結婚?
算了,也沒有實際的行動,還是認輸。
喉結攢動,喉嚨處梗得厲害,陸尋凜點了下下巴,輕聲回答:“當然好啊,當然可以啊。”
明明很早很早,他就抱有這樣的想法了。
岑寧兮抓著他的手,慢慢的將那枚“戒指”,戴在了陸尋凜的左手中指上。
他其實也緊張,人抖得厲害,沒有想過萬一陸尋凜拒絕的話,他們會怎麼樣。
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怕了起來。
“你接、接受了,不可以、不能,反悔的哦。”強裝出輕松的模樣,可岑寧兮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等、等、等我們回去,再從新……呸呸,重新訂一對對戒。”
一貫的理念,哨兵是哨向關系中更為強勢的那一方,但作為掌控精神力的向導,才是關系背後的真正主導者。
可就像岑寧兮替他戴上的這枚戒指一樣,早在第一眼見到岑寧兮的,陸尋凜就知道的,自己這輩子要被他套牢了。
植物的莖杆柔嫩,生機昂揚,陸尋凜點頭,說好,不可以不能更不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