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默默無言的感受這平和與溫馨。
遠處的山巒，被鑲上了一道金邊，輪廓在餘暉中愈發清晰而迷人。
“殿下，以前外出遊玩會去爬山嗎？”
容琢側頭，“很少，皇子功課重。父皇對我又帶有期望，更多的時間是在房中苦讀。”
楚似水驚訝，“殿下也要苦讀？”
容琢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即便是天才，在這皇城也如常人，天下英雄何其多。”
“殿下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也真讓人敬佩。”楚似水之所以這樣說，也算是感同深受，她雖然是科研天才，但只有導師和師兄知道，她為了這名頭吃了多少苦，夜以繼日待在實驗室，從未感受過學生時代的歡樂。
容琢內心震動，這麼多年所有人都是對他贊嘆可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累不累，怎麼可能不累呢。
當其他兄弟姐妹開心玩樂的時候，他也只能從窗戶望過去偷偷羨慕一會，便又關上窗，強壓自己去讀那些晦澀難懂的文章。
等到他終於站在高處時，所有人又是豔羨。
當他真正墜落時，那些豔羨又變成了惋惜，唯獨沒有關懷和擔憂。
容琢伸開雙手又握緊，嚥下心中苦澀，淡然道，“都過去了。”
楚似水見他雙手比早上更加紅腫，就知道他肯定又偷偷加強了訓練時間，伸手握緊他的雙手，細細按摩那些繭痂，“說了不能操之過急，下次還偷偷加練，便要被通報批評。”
“等下回去要好好按摩、活血。你這一手的老繭都快趕上種地的了。”
說完她笑了，原本被他的種種弄得有些酸澀，這會又被自己的比喻笑到了。
她偷眼瞧了一下容琢，沒有錯過那短暫的笑意，“我沒說錯吧，過幾日就讓幾個鄉下人看看，估計他們都覺得驚訝呢。”
“到時我就跟他們說，殿下以前家中貧寒，為了娶我，白天種地，晚上還要讀書考功名。我爹原本是不同意的，可他努力了好久，終於感動了我爹孃，這才把我娶進門。我自是心如磐石，此生不可移。”
容琢這會終於沒忍住，無聲的笑了，“以後落魄了，就去做個說書先生吧。”
“跟著殿下，我哪能到那地步。殿下笑了，我也放心了，殿下以後多笑笑吧，我記得錦霄城傳聞殿下一笑，百花失色。可到如今我還沒見過呢。什麼時候讓我見見。”
楚似水湊近他的臉，兩人連彼此的睫毛都能看見，呼吸交纏，容琢短暫失神。
伸手將眼前人扶起，“……正經些。”
楚似水憋憋嘴，裝得真好啊，晚上不正經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