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卻道無妨。
尋死、自甘墮落是一回事,積極求好仍改不好又是一回事。
就像學生自己放棄學習、整日鬼混取得壞成績和學生廢寢忘食學習卻取得壞成績這兩件事的差別。
說不定對此事還有助力。
安撫好徐芳容不久,不一會外面便傳出了不小的喧嘩聲。
倆女人對視一眼,隨即白雲起拎起裙擺就往外去了。
她出去時正碰上徐大伯父罵人,老頭臉都漲紅了,若不是大伯母在一旁拉著怕是即刻就要沖出去。
“混小子還敢來!讓家丁把他轟出去!”
大伯母不停地輕撫他的胸口,連聲道:“已去了、去了。”
白雲起走來卻道:“大伯父,依我來看,不如放那人進來讓他說個明白,把此事了結了,免得往後還要糾纏不休。”
“我與那混小子沒什麼可說的!”
“大伯父息怒,就算您不願見,可若是這事沒解決幹淨,對芳容到底有影響。”
她細細勸了好一會才讓徐大伯父同意放人進來,但夫婦倆臉還是臭得厲害,還特意讓人撤走了客位上的茶水,只給自己家的人上,十分不待見。
大伯母的兩個貼身丫鬟一人守在她身後一人站在廳前,逐漸的,廳前丫鬟臉上的神色古怪起來,悄悄往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大伯母被她這反應給弄懵圈了,難道那混小子長得稀奇古怪不成?
直到管家把“混小子”帶進廳內夫婦倆才又瞪大了眼睛,白雲起也跟著裝驚訝,甚至搶了徐大伯父的話:“怎會是你?!”
演技十分高超。
混小子也訝異:“老爺夫人?”
徐大伯父此時很不得原地暈倒,可惜他這把老身子骨還結實著呢,胡須抖了半天也沒如願,只得顫抖問道:“莫不是通傳錯了吧,你、你怎麼會是那壞我女兒名節的混小子?”他欣賞的年輕人竟然變成引誘女兒、貪圖名利的混蛋?
李興道:“若芳容是老爺之女,那便無疑了。”年輕人適應力就是強上一些,他已然反應過來,目光側過上座的嫂子夫人,心裡對這烏龍已經有數了。
大伯母眼見著都快撅過去了,這可不能暈倒啊,白雲起連忙引入話題:“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李興站在廳堂正中,膝蓋一彎,撈起素白長袍便跪了下去,腰桿挺直:“小人今日前來是為求娶芳容。自那年上元節相識後,便情投意合,只是苦於家中禍事不敢上門提親。現如今禍事已除,小人願用全副身家作聘禮求娶,還望伯父伯母成全。”
他拿出了那張長得離譜的聘禮單子,但徐府下人沒有命令不敢接過,單子便橫在了空中不上不下。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李興如此捨得臉面,誠意亦有所展現,擱一般人家怕是直接答應下來了。
徐大伯父亦是被驚到了:“這禍事是指你家後母?”那日落水被救起時,他們不知這小子身份,還問起過他家裡的情況。
“是,小人已和李家斷絕關系,再無來往。”
這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