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夫人面前莫名多了些扭捏感,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夜色已深,剩下的他回去再擦。
可喝醉了的人哪能和他講道理呀,就是不肯,甚至靈活搶過半瓶子金瘡藥打算自己動手:“夫君夠不到,我來幫你。”
她伸手一拉便把坐在床邊軟凳上的人給拉上了床,自己又扭身爬到徐昭背後,對著他光裸的背部上下打量。
好幾條縱橫交錯的傷痕疊在一起,細處已經逐漸癒合,可粗的地方甚至都還在冒血絲。
白雲起看著心中不禁不疼,指尖輕輕落在傷口附件,似在安慰。
她鬧著不肯穿外衣,徐昭便只給她加了件中衣,可即使如此指尖依然微涼,落在徐昭火熱的肌膚上觸感明顯。
徐昭打了個激靈,不禁催促起來:“快上吧。”
小心將金瘡藥粉撒在傷口,再輔以口風輕吹減少痛意。若是不慎撒多了,男人便疼得身體一震,連帶著上藥的人也疼了起來,愈發小心。
好不容易把背上的傷上完了藥,白雲起又拿起白色紗布給他固定。
她醉意還在身子不穩,便緊貼著徐昭接力,一手繞在他脖頸處,一手攬著腰中,一層一層地將紗布裹好。
兩人幾番接觸,鼻息相交,肌膚相貼,待這藥上完了,徐昭汗也逼出來了。
白雲起見狀便就著衣袖給他擦拭。
豈料,這汗是越擦越多,白雲起疑道:“你變成水做的人了?”
徐昭哭笑不得,鉗住她的腰把人往床上按,隨後一片被子如天幕般蓋下,把女人壓得嚴嚴實實。怕她踢被子,徐昭還將被子捲了卷,裹成花捲造型。
白雲起被限制行動也不惱,本就有些睏倦了,酒意燒得她迷迷糊糊的,幹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睡得坦然,卻讓徐昭無奈極了,坐在床邊看她安靜的睡顏,心中既是安定,又是軟綿一片。
他又守了會,直到人睡熟了才走。
次日一早,白雲起從床上一彈而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舒服~”她隱約想起昨晚宴席上喝了酒,於是聞了聞身上,發現半點酒氣也無,隱隱帶了些梅花香,疑惑地呢喃道:“難道我就是傳說中能將酒氣轉變成花香的特殊體質?”
她在冰人館隔壁的書攤上見過,這種體質的女子通常是傾國傾城但處世悽涼,還連番被不同男人糾纏,王公貴族、俠士刀客,強取豪奪、三人成行。
噫。
一股惡寒湧上,白雲起甩頭將這些想法甩出腦子,她自覺是有家室之人,況且以自己的脾氣是絕對不會任由落到如此下場的。
打來熱水的遲遲看她奇怪甩頭的動作疑惑不已,先將擦臉巾擰幹遞給小姐,後便去收拾浴房,將淩亂的衣服疊好,被碰倒的新皂角撿起放回。
遲遲聞了聞,只覺這新買的梅香皂角果然出眾。
梳洗完畢,白雲起又恢複了往日神采,推開房門往外一跳,正巧跳進了徐昭的眼裡。
他眼中染上笑意,無端又有些羞澀。
昨日之事,他夢裡還在反複品嘗其甜味,整晚也不覺疲倦。
夫人走到身旁,對他上下打量一番,狀是要像昨日那般為自己上藥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