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如雲茶館。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豳州的事。”
一個青色長衫的男子突然壓低聲音,語氣神秘地說:“豳州那個新任都督,可是做了件很多人不敢做的大事。”
“豳州?如果你說的是新任都督帶人搶了當地一個大地主的府邸的事,那我們是聽說了。”
旁邊桌子有人應聲,苦笑著說:“我等就是從豳州逃避戰亂而來的。”
青衫男子轉頭,語氣驚訝:“真的?據說那被搶了的地主家府邸非常豪華,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那可是豳州的大地主,一人便獨佔了幾十萬畝田地,家中豪華可想而知。”
一句幾十萬畝田地,把整個茶館坐著的人都吸引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各種話都有。
“幾十萬畝田地,天爺啊,這樣是給普通百姓,得養活多少人?”
“嘖嘖嘖,要不怎麼說地主滋潤呢?就這手裡握著的田地,怕是幾輩子都無憂了。”
“嘿,那又怎麼樣?不還是被那新任都督給收了去?天殺的地主不知體恤百姓,活該碰著這樣的都督。”
“就是,對了,還聽說那地主吐血中風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應該有救吧,再怎麼也是地主……”
“……”
二樓包間,幾個從豳州轉移到長安的商賈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臉上看出了慶幸。
灰衫的老人捋了捋鬍子:“幸虧我們跑的早,見好就收,要不然我們現在怕是和那個阮大財一個模樣了。”
他左側的中年人接話:“嗤,當時那阮大財還看不起我們,現在看看,還是咱們有先見之明。”
“可不是咱們有先見之明,現在我們人在長安,那秦銘想折騰咱們都不行。”灰衫老人面露不屑,還是他們做的對。
臉上有顆痣的白胖男人得意地說:“那當然了,嘿嘿,等風頭過了咱們回去,屆時又是吃香喝辣的地主。”
“哎呦,說那些掃興的事幹嘛?來來來,喝茶喝茶,底下說書要開始了,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乾瘦的男人端起茶盞,饒有興致的望著樓下。
醒目拍下,一段故事從說書人的嘴裡娓娓道來,聽的人心曠神怡,思緒都跟著跑。
一群人正美滋滋的喝茶聽書,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跑進包間,看著還在樂哉喝茶聽書的人,急得直跳腳。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坐著?豳州那邊傳來訊息,說是都督發話,凡是沒在豳州的,名下的田地全部充公,咱們的地,沒了!”
一群人傻眼,前不久他們還在慶幸跑的快,現在跑的快也成問題了?
“可惡的秦銘,我不能讓他得逞,諸位,我先失陪了。”
“我也……”
聚在一起的人頃刻間四散,他們人財不在豳州,可地在啊,絕不能被秦銘拿走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