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正缺人手,張茂行若是能來,將來定會成為他手下一員猛將。
兩位縣令在裴杼這兒待了足足一整日,等到傍晚時分才啟程離開。得知此事的文縣令跟吳縣令大呼無恥,這兩個什麼時候這般有心眼了?獨自去看裴大人也不通知他們!
二人再不敢耽誤,等到了第二日也屁顛屁顛地跑去了永寧縣。他們心裡本來還有些想法的,如今有了更識時務的人比照著,哪裡還敢拿喬?
照舊在裴杼這兒待了一日,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順帶還彙報了一下窯場的事。
在裴杼離開的這段時間,窯場不僅順利招了工,甚至這些工人都已經能上手了,只要裴杼一聲令下,他們隨時能夠生産。
裴杼也沒含糊:“既然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就明日正式開工吧。”
文縣令腦瓜子轉得也快:“開工是大事兒,還得太守大人親自見證才好。”
裴杼想著,自己反正閑的也是閑著,於是便答應了。
吳縣令又說:“窯場還沒有名字,請大人賜名。”
裴杼哪裡有這個文化?
他還不至於讓底下幾個人拍拍馬屁就拍傻了,在燕王府丟的臉印象過於深刻,裴杼可不敢再裝才子了,他連忙擺手:“我可取不來什麼好名字。”
還好吳縣令準備齊全:“我們二人事先倒是想了幾個,也不知合不合適。不如大人先看一看,若是不好,再請人重擬。”
裴杼於是全心全意地跟他們討論起名字來,讓人頗有文采,想出來的名字也是極好。,但是裴杼思來想去還是想用地點來命名,這樣日後別人聽聞,便能對産地一目瞭然。
他將這想法一說,二人立馬附和,溢美之詞滔滔不絕。
裴杼心生警惕。
他他才回來多久,拍馬屁的話倒是聽了一籮筐。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可奉承得多了,他還能聽得進去實話嗎?
裴杼給自己狠狠敲響警鐘,他必須得時時提防,可不能聽兩句誇贊就忘乎所以,真覺得自己多了不得。
他算什麼排面上的人物,不過僥幸升官而已。當然,拍他馬屁的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等文縣令跟吳縣令再拍馬屁時,便忽然被裴大人瞪了一下。
二人被瞪得莫名其妙。
送走了二人,裴杼又想起了別的。窯場之事已經定下,且他昨兒聽華老先生說,書院也建好了,只等招到了先生跟學生便能步入正軌。
學生都是現成的,唯獨先生難招,他們縣衙裡頭的正經先生如今只有兩個,一個華觀複,一個丁鯉,至今沒有新人願意來永寧縣授課。
說來說去還是地方太偏,讀書人並不願意屈就,即便提高待遇,也未必有人真心願意過來。
裴杼正想得入神,冷不防被一道熟悉的聲音給嚇到。
“天吶,你什麼時候成的太守?”
裴杼茫然,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幽幽地望著對方:“你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