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屏風,堂內雕欄畫棟,桌椅一塵不染,知縣正撅著屁股對著柳哲送來的設計圖紙使勁地瞄。彷彿能有傳說中的動態視覺,把平面圖紙看出玄機來。
柳哲與武松一同抱拳彎腰問禮:“柳哲、武松,拜見知縣相公。”
聞聽柳哲的腳步聲,知縣喜極而泣,激動地臉色通紅,忙拉住柳哲的手,無比親熱:“柳公子何必如此見外,來來來,快給本官講一講這新式房屋的設計圖紙。本官看了幾天,越看越喜歡,可還是有許多不懂的地方。”
臥槽,牛皮吹上天了。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你他孃的是全都看不懂吧!如此專業的平面設計圖紙,你一個滿心貪瀆的冗官能看懂?
“呵呵~,知縣相公,這只是一副平面圖,房子真正值得稱道的地方,得建成之後,我才能讓知縣相公一睹真容。”柳哲說得很客氣,馬屁拍得好,萬事有商量。
怎麼說,知縣也是掌握陽穀縣一方天地萬民生死的至高權柄。民不與官鬥。
知縣相公緩緩落座,表情仍然高潔清華:“柳公子此番前來,怕是不止幫本官看設計圖紙的吧!”
柳哲臉上笑眯眯地,心裡卻咯噔地打鼓,知縣今天的語氣有些陰風,話裡有話。
柳哲拱拱手,一臉崇敬:“知縣相公料事如神。我今日特為知縣相公看圖紙而來。只是路上遇見一樁不義之事。萬望知縣相公做主。”
知縣閃著睿智的眸光,關切地問:“柳公子之事,本官一定盡力而為。”
老狐狸,吞了老子一把價值萬貫的絕世君子劍,再不拉偏架向著老子,吃相就有點過於難看。雖然柳哲的絕世君子劍積壓了一倉庫,每天給阿花碎著玩。
但物以稀為貴,市場價就是萬貫。
想起西門家乾的事,柳哲臉都抽成了包子:“知縣相公,我已承諾,所有磚塊水泥全部授權免費使用。但今天,西門家竟公然買賣,壟斷磚塊水泥,與民奪利,實在是可惡至極。”
柳哲說得義憤填膺,如果法律允許,把西門家的鋪子踩在腳下,狠狠地跺上幾腳才能洩憤。
照那破商鋪一塊塊地賣磚,成年累月也形不成規模化的房地產。柳哲的算盤全都要放空。如此貪狼似虎之輩,拖出去砍了餵狗!
“哦,竟有這等事。”知縣把後腰往背椅上一靠,臉上閃出不屑,語氣甚是僵硬:“張家灣也在私下賣酒。酒是國之重器,私人不得買賣。柳公子是不是也要本官依法查辦啊!”
老狗!裡子面子都丟沒的老狗!
柳哲有掀桌子的衝動,覺得有一股火在胸中燃燒。西門家族肯定許以重利。
利益,只有充足的利益,才有驅動人的魔力,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極其殘酷,卻異常真實。
知縣翹著二郎腿,西門家答應,壟斷磚塊水泥銷售利潤的六成歸自己,潑天之財,區區柳哲也敢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可是人生最痛苦的地方就在於,明明已經無法忍受,卻還要忍受下去。
柳哲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五內俱焚,臉上還是要保持如沐春風的微笑:“知縣相公高論。柳哲唐突了。告辭。”
柳哲帶著武松邁出知縣衙門,知縣耍猴的時代即將結束,被猴耍的時代即將開始,聲勢浩大,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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