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蠟燭,不點不亮,可有些人是沒有燈芯的蠟燭,你點他,他還是不亮。
蔡京、童貫便是此型別的佼佼者。
儘管柳哲在順著他們提出的“豐享豫大”的思路忽悠皇帝,但卻搶了他們的風頭、影響了他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利益永遠是驅動人的最大源泉。
蔡京、童貫可以堂皇正大,把柳哲的話怎麼來的,再怎麼硬生生地頂回去。
蔡京率先對柳哲開炮:“柳公子所言的確浩瀚無垠、宏圖廣大。臣以為,不過是趙括紙上談兵,空談誤國啊!”
柳哲眉目一挑,向來以誤國、敗國為己任的蔡太師話鋒一轉,成了人民利益的光榮代表?
可笑、可怒、可捶!
一連捶到第十八層地獄,也冤枉不了他。老子都要跟你同流合汙、曲線救國了,你還不滿足!?還要窮追猛打!?
一幫尸位素餐、佔著高位光拉屎的國之巨纛!
趙佶腦子也有點冰涼下來,細細思考,柳哲的計劃如同空中建屋、鏡花水月,聽著天花亂墜、雲裡霧裡,實際上過於虛幻。
“柳公子,蔡愛卿說的有理。昔者,神宗改革,意圖振國富民,但虎頭蛇尾、裹足不前。
朕不是沒有與民同樂的念頭,實在是舉步維艱啊!”趙佶苦笑著搖搖頭,大宋歷代君王,積重難返,迴天無力。
童貫向來是跟蔡京在整蠱政敵的時候同氣連枝,也在旁邊落井下石,陰陽怪氣:
“皇上聖明,蔡太師高論,柳公子眼高手低矣。放眼天下,俊傑如過江之鯽,均為誇誇其談之輩。柳公子,切不能為了一時衝動,而空談誤國啊!”
奸佞、奸賊、老奸巨猾!
顛倒黑白、是非混淆,大宋中樞終日被汝等充斥,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哲差點就要拍案而起,奈何旁邊僅有空氣,義憤填膺:“皇上,哲願立軍令狀。
勢要在一年之內,實現南北運河貫通、東西馳道縱橫,為大宋振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柳哲慷慨陳詞、氣沖霄漢,頓首一拜再拜。
蔡京、童貫冷眼旁觀,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南北運河、東西馳道,哪一項不是國之巨型工程。
堪比秦皇修長城、隋煬帝三伐高麗,均以身死國滅而載入史冊,為天下笑者。
柳哲,區區腐儒,不過百八十斤,能有斡旋天地、補綴乾坤之能?
智絕如諸葛孔明,不一樣力竭五丈原,含恨而亡!
趙佶有心給柳哲留個臺階,在皇帝面前立下軍令狀,無疑是自尋死路。
趙佶是在憐惜柳哲的大才,但並不意味著相信柳哲可以在一年之內實現運河、馳道。
別說一年,十年都未必夠用!
國庫現在還虛著呢,西不敢伐西夏,北不敢碰契丹,堂堂煌煌天宋,整天勒著褲腰帶過日子。
趙佶何嘗不想揮霍、瀟灑地活著,實際情況不允許啊!
蔡京、童貫相視一眼,知道皇上要鬆口,對於敢跟自己叫板的後輩,他們的做法絕對一致,打壓,打壓到泥巴里,永世不得翻身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