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也不盛產,都是去草原蠻子那裡搶。
一年搶個兩三次,打草谷倒是很頻繁。以至於羊毛爛大街,造成契丹盛產羊毛的形象。
不過,那玩意羶味太重、油性又大,貴族都用上好的動物毛皮。契丹人可是天生的獵手。越是天寒地凍、冰封千里,越是喜歡打獵。組團那種。
每年皇帝都要親帶大軍圍山,能動的通通定性為獵物。
耶律章奴提起羊毛,感覺很掉價:“柳公子,我們契丹有的是上好皮裘,回頭給你送幾車?”
我日。如此大方!老子不要,汴京又不是極寒之地,用不著穿得跟狗熊一樣。
柳哲盯死羊毛:“耶律章奴大人,我全權代表大宋皇帝,咱們是國與國之間的貿易。走的是量。羊毛雖賤,勝在量大。你那上好的皮裘能有幾車?羊毛怕是遍地都是。”
耶律章奴眨眨眼睛,隔壁草原都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白茫茫的成片。
在契丹人眼裡,羊毛確實上不了檯面。只有草原蠻子才拿來當毛氈。
不過,既然宋人堅持要,契丹跟白撿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提高去草原打草谷的頻率。穩賺不賠的買賣。
“柳公子打算要多少?”耶律章奴怕柳哲吃不下那麼多,要柳哲說個數,自己好回去按量打草谷。
柳哲伸出張開的大手,然後緩緩地握成一個拳頭,語驚四座:“壟斷!操控契丹羊毛於股掌之間。”
耶律章奴驟驚,柳哲看著比康王趙構才華橫溢,怎麼做事比康王還不著調?
宋錢、土地、人口,才是契丹人最看重的。柳哲要壟斷契丹的羊毛?!血本無歸啊!
耶律章奴善意提醒:“柳公子,契丹一向與大宋是友好領邦,羊毛與大宋的絲綢、錦緞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壟斷性的量,怕大宋難以消化。”
誒,誒,誒,這契丹使者彷彿是我軍打入敵人內部的無名英雄,處處為大宋著想?
宋錢是天下硬通的貨幣,柳哲要用金融寡頭的壟斷手法,去薅契丹人的羊毛。
柳哲丟擲一個無可拒絕的誘惑:“每一公斤羊毛,按大宋一公斤上等糧的價格來算。我全權收購。來者不拒。”
趙構在旁邊聽的瞠目結舌!
糧食可以裹腹,羊毛能幹什麼?大宋豪門權貴愛的是錦帽貂裘、絲綢錦緞,臭烘烘的羊毛氈毫無市場、妥妥的無人問津。
耶律章奴激動地差點沒跳起來,宋人不光文弱、腦子還有點不靈光,用糧食的價格來換等重的羊毛!
“柳公子說的可是真的?”耶律章奴看到裡面巨大的利益,啥矜持都拋諸腦後,嘴咧得露出後槽牙地問。
“一言九鼎。白紙黑字,立書為約,蓋印為證!”柳哲伸手把趙構懷裡的外交欽差大臣印掏出來,直接在空白的紙面蓋上大宋印鑑。
夠意思。爽快。宋人也有辦事利落的時候。耶律章奴興奮地把契丹大印重重地扣在上面,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多年以後,無數契丹遺老遺少無不指著耶律章奴的陵寢罵得狗血噴頭,契丹沉淪,伊始於此也!
交流完畢。走出御花園。
“吶,把契約書揣好,現在用不上。等啥時候咱們強大了,就可以吃得毫無顧忌,不怕人家說咱們欺負契丹弱小,有書為證。”柳哲把一式兩份的契約書卷吧卷吧,丟給趙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