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勁風在兩軍陣前呼嘯而過,捲起陣陣塵土,肅殺之氣在不斷地蔓延。
柳哲看見一眾契丹騎兵緊緊地保護著耶律章奴在汴京城四面檢視情況。想必是當年澶淵城下被大宋神臂弓一箭射死大將耿耿於懷,才如此小心翼翼。
柳哲轉頭看著城牆的防禦,一面又一面龍旗在城頭上迎風飄揚,一隊又一隊精銳計程車兵在城頭搬運滾木、雷石、弓箭,契丹人不管從哪一面攻城,都會遭到殘酷的打擊。
童貫才能不高,畢竟統兵多年,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防守城牆還是遊刃有餘。
“老師,我們該做點什麼?”趙構熱血上湧,往日被契丹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今日又被契丹人飲馬黃河,兵臨城下。
大宋哪一個熱血男兒忍得了這般恥辱。
柳哲胸有成竹:“嗯~,防禦戰應該沒有問題。童貫佈防的嚴絲合縫、沒有任何漏洞。單憑契丹二十萬步兵,想打進城高牆厚、十幾萬部隊佈防的汴京,痴心妄想!”
主要契丹人也沒有攻城的重武器,步兵清一色的大刀長矛,如何能攻破城牆。
“走,跟我回去。”柳哲心裡放不下那些配置好的火藥、火器。
不排除契丹人用投石車往城裡拋射火球。一旦擊中康王府,引燃火藥,雞犬升天,都不用契丹人攻進來,自己就把自己炸死了。
康王府裡,柳哲在趙構、凌振的幫助下,開始將成品火藥運走。
“快!把這些火藥以及重要的東西全部運到新城區的地下排水系統裡。”在半個汴京城被引燃重建的時候,柳哲為汴京規劃了規模龐大的地下排水系統,正好可以大批次地儲存火藥、火器。
傍晚時分,柳哲清運完畢,回到康王府,城外喊殺震天,金鼓齊鳴。
趙構從外面跑進來,神色激動:“老師,耶律章奴開始攻城了!”
吩咐張老四和武松照看家眷,柳哲即刻登上城牆,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戰。
柳哲居高臨下地站在城樓一角,可以將戰況盡覽無虞。
耶律章奴遠在中軍壓陣,身旁是鐵甲鱗鱗的英勇護衛。四面是密不透風的鋼鐵軍陣。契丹軍容鼎盛、戰旗密佈。
柳哲眯著雙眼,大宋神臂弓已經令契丹人深深忌憚,不敢稍有逾越。
如潮水一般的契丹步兵扛著匆忙搭建的雲梯越過寬闊的護城河,冒著生命危險架梯攻城。
城上防守的軍兵不斷地投下滾木、雷石,箭如雨下,用強力的打擊回應敵人的進攻。
喊殺震天,鐵血交織,映紅了傍晚的汴京長空。
契丹兵死了一層又一層,城牆根下的屍體累積了厚厚一堆。依舊踩著屍體登上雲梯,不要命地往上爬。個個都殺紅了眼。
浴血奮戰,防守與進攻都是在用年輕的生命為自己的國家爭一份軍人的榮譽與光榮。
“叮叮叮~”耶律章奴下令鳴金收兵。
耶律大石憤懣地把軍盔往帥帳的桌子上一摜,垂頭喪氣地坐在側邊的毛皮凳子上:“元帥,下官不知道元帥為何鳴金收兵?”
耶律章奴滿身戎裝、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半點肝火:“一次強攻,就戰死兩三千人!汴京的城牆根下堆滿了屍體,護城河都被鮮血染成血紅!二十萬子弟兵,都是我析津府的本錢。皇上可增派一兵一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