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腰帶長刀,手提三眼火銃的黑甲親衛一氣將數十口巨型紅漆大木箱子丟在大殿之上,一溜排開。
“兒臣,趙構,護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趙構單手提刀,身帶甲冑,單腿屈膝跪倒。
趙佶滿意地點點頭,吾兒在此,朕不懼矣。“起來吧。這些箱子是怎麼回事?”趙佶好奇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箱子。
趙構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箱子:“父皇,這些都是在徐昆臥榻處搜到的箱子,裡面全是劫掠南京百姓的財物。來人,全部開啟。”
趙構輕輕地揮手,幾十個親衛排成一排,慢跑著走過去,立在箱子後面,一齊開啟。
頓時,大殿珠光寶氣、金光閃閃,如同墜入了銀鋪地、金作牆的人間天堂,刺目地令百官雙眼難以直視。
趙佶登時惱羞成怒,私藏如此多的財寶,竟然沒有上交!豈有此理。朕要發飆。
“童愛卿,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管教手下人的。”趙佶對童貫怒目而視,嚴肅地要生吞活剝童貫一般。
柳哲站在一旁,心裡樂了。倘若沒有你趙佶上樑不正,哪有童貫這下樑歪。不過是一丘之貉。
童貫有些慌神,指示徐昆趁火打劫,沒想到這小子心黑手狠,竟然搜刮了數量如此驚人的財寶。難怪南京城的百姓圍攻皇宮。
噗通~童貫趴在地上,淚流滿面,當場飆戲:“皇上,微臣終日陪伴在皇上左右,哪裡知道徐昆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禍國殃民之事。此人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儆效尤、以謝天下。”
柳哲冷眼旁觀,大宋宰執那一套,柳哲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華版,有功,就全往自己身上攬,遇過,一推再推三推,一乾二淨。
大宋官場的風氣已然被帶得變了質,由上而下地滾滾濁流,讓清正廉潔之士無容身之地。不大改徹改,如何實現大宋中興、如何避免靖康之恥、如何實現制霸天下、日不落的榮耀。
柳哲立時跪倒在地,向趙佶慷慨激昂地進言:“皇上。童大人監管不力,徐昆禍害南京百姓。哲一路從汴京南下,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滿目荒涼、毫無人煙。南京更是流民四起,十室九空!哲請旨,將徐昆千刀萬剮於南京城頭,以解天下百姓的憤怒、還大宋萬民一個正義!”
“父皇,兒臣附議!”
童貫唯恐自己被牽連進去,以頭磕地:“臣附議!”
蔡京、高俅與童貫同氣連枝,自然出言相幫:“臣等附議!”
文武百官善於見風使舵,看準風向標,齊齊跪倒,眾口一詞:“臣等附議!”
朝堂內外,滿朝文武,皆贊同。
有宋一朝,刑不上大夫。徐昆是個都指揮使,位列武官,可以用刑。
“既然無有異議,朕照準。將徐昆南京城頭,千刀萬剮,凌遲處死!”趙佶金口玉言,將徐昆定為極刑。
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大宋朝廷口口聲聲要將誰誰誰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碎屍萬段,但僅僅停留在口沫飛濺、過過嘴癮上。
單有宋一朝,上下三百餘年,未見幾人受此極刑。徐昆乃大宋第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