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年!”
她的耳朵裡進入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江慕白的。然後,她在黑暗中聽到幾聲重踹,以及倒地聲。
她虛弱地喊了句:“江慕白。”
隨即又聽到江慕白聲音冷靜地吩咐她:“立刻往前爬,聽我的。”
與此同時,抓住她腳踝的力道消失。
陸年年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步一步地往前爬,每一步都無比艱難,大腿小腿,下半身上不知被咬了多少口,痛得發麻,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擁有雙腿這種東西,腦子裡的氧氣也似乎在慢慢地變少。
冷不防的,卻聽到江慕白的一聲——
“寶貝,你可以的。”
這一聲“寶貝”驚呆了陸年年,讓她找回了些許神智,她又卯足了勁兒往前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終於爬不動了。
周遭一片漆黑,她也不知自己究竟爬到了哪裡,只能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在了四面八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極輕的聲音響起。
“陸年年?”
是江慕白的聲音。
她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能用力地喘氣,隨後一道溫暖捲上她的肩膀,她只覺身體一輕,竟被橫抱起來。他走路半點聲音也沒有,一小會她又被放下,背脊已然貼在了帶著涼意的牆壁上。
沒多久,江慕白又說:“張嘴。”
陸年年乖巧照做,她先是感受到了他貼近的掌心,帶著一股暖意,隱隱還有幾分鐵鏽的味道,隨後幾粒藥片塞進她的嘴裡。她直接吞下,下半身的疼痛驟減。
她瞬間有了些許力氣,同時清晰地聽到他開箱子的聲音。
她壓低了聲音,說:“別,止痛藥就可以了,別浪費醫療箱了。”然而話音未落,醫療箱內的物品直接往她身上招呼,不出三秒,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原本那兒被咬了好幾口,她當時都能聽到血肉被撕開的聲音,而此刻小腿卻是完好無缺的,沒半點傷痕。
陸年年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慕白和夏源各自從醫務室裡帶回兩個揹包,夏源那兒有多少醫療物資她不清楚,但江慕白這邊她是知道的,只有一個醫療箱,兩瓶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