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太吵睡不好,陳天慶是回賓館去休息的,他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了些,就再次趕往醫院。
他發現縣醫院裡的人更多了。
人擠人的,搞得醫院不像醫院,倒像是農村的大集。
陳天慶多看了兩眼,隨手抓了一個護士問,“怎麼這麼多人啊?”
“京城醫科大學的教授免費義診,專看肝病,大家夥聽著信兒,可不就趕過來了?”
京城醫科大學的教授……譚文遠。
陳天慶氣得胸口發疼,姓譚的可真狠啊,他拎著東西上門,被拒診。
現在卻願意給鄉下泥腿子免費看診,姓譚的是故意打他的臉。
“專家就是不一樣,剛紮完針,我肋骨下邊就不疼了。”
“人家大夫不是說了嗎?你這是肝氣鬱結,紮兩針疏散一下就好了。”
“真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前兩天我去涼州醫院看病,他們還跟我說,想控制肝炎就得打特效藥。
那藥可貴了,我根本用不起,沒想到中醫治病這麼簡單?”
“可不是嘛,咱可是遇上好大夫了。”
“紮針的小大夫醫術也好,人還長得漂亮。”
“不知啥樣人有福氣娶這姑娘,以後一家人都不用去醫院了,家裡就有大夫。”
陳天慶知道他們說的是譚老大夫和葉藍,真是越聽越煩。
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隨著人流,跑到了譚老先生義診的地方。
義診區是大病房改造的,靠牆擺了十來張行軍床,上邊躺滿了病人。
葉藍挨個幫病人把脈做治療,譚老先生坐著輪椅,就在身旁指導。
床上躺著的漢子骨瘦如柴,肚皮卻高高鼓起,配上幹瘦的四肢,讓人想到了青蛙。
漢子笑得很蒼白,“醫生說俺這是肝癌晚期,讓準備後事,婆姨捨不得撒手,非得讓我來。
你們別為難,能治就治,不能治趕緊給別人紮針,別耽誤了他們......“
譚文遠三根手指搭上他泛青的腕子,眉頭緊鎖,“睡不沉,淩晨三四點就醒了?“
見漢子猛點頭,轉頭對葉藍道:“肝氣鬱結化火,先紮陽陵泉,陰陵泉,再配太沖xue放血。“
銀針在葉藍指尖轉出殘影,就這麼半天功夫,已經治療了二十幾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