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是你們的事兒啊,我只管治病。”
如果能叫醒,幹嘛還要找大夫?
乘務員們見多識廣,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張大夫,恐怕是個資深騙子。
乘務長沒辦法,他是個能伸能屈的人,又回頭去請葉藍。
火車就是這樣,趕上學術交流,車上能有十來個老大夫,個個都是專家。
有時候只有一兩個遊醫,還是學藝不精的那種。
葉藍倒也沒拿喬,嚥下一口罐頭,就款款起身。
挽起袖子,露出纏在左腕上的沙袋和針包。
見到這兩樣裝備,眾乘務員肅然起敬,這才叫真人不露相,沒想到他們這群老江湖都看走眼兒了。
葉藍抽出一根銀針,在小陳的湧泉xue上紮了一下,“哪一位有濃茶水?準備給他喝兩口。”
“這就好了?”
眾目睽睽之下,小陳突然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又伸個懶腰,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真困啊……哎呀,乘務長,您怎麼在這兒?我是不是誤班了?”
乘務長哭笑不得,“小大夫,他這是怎麼了?”
張大夫也抻著脖子看,早知道紮一針就能把人叫醒,他就下手了。
“吃了鎮靜安神類藥物,睡沉了。”
早在看小陳臉色的時候,葉藍就發現這人沒有病,沒有病,卻死活叫不醒,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吃了安眠藥。
“小陳,大夫說的是真的嗎?你吃啥藥了?”
小陳迷迷糊糊坐起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藥瓶,“我怕車上太吵睡不好,就吃了一粒這個。”
藥瓶上赫然寫著眠爾通,毫無疑問,這就是安眠藥。
要是吃慣了這種藥的人,睡七八個鐘頭就能自然醒,但小陳是頭一次吃,所以後勁很大。
乘務長被氣的不輕,看在小陳段長親戚的面上,才沒有當眾發火,跟車就要幹活,吃什麼安眠藥?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乘務長找到顧建國,要給他退兩百塊錢。
“這不好吧,畢竟我們也使用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