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靳父自鼻腔發出一聲低笑,唇角依舊緊繃如線,目光斂回,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行啊,出國幾年是有出息了,現在都敢跟我這麼說話了。”
說完,客廳內又靜了。
靳佑沒有上樓,似乎是在等著將要到來的暴風雨。
垂下的手,莫名的在抖。
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有朝一日是要反抗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突然。
恰在此刻,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去書房跪著。”
暴風雨還是來了。
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在聽到判決後,手反而不抖了。
書房在一樓,常年不上鎖。
但也沒有傭人敢進去打掃,除非有靳父的準許。
推開門,屋內的沉香味撲面而來。
這裡是書房,但還供奉著一尊財神爺。
靳父偶爾前來上香。
跨進屋內,即便時隔四年,但他還是熟練的跪在蒲團上,資料夾順手放在地上。
身後的門開啟又關上。
靳父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一根柺棍,拿著走上前。
他聲音猶如老鐘低沉,在靳佑的背後響起:“我供你吃穿住行,供你出國讀書,讓你過上多少人羨慕的日子,就是為了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父權,最容不得挑釁與反抗。
而靳佑的話,像是一根長長的針,狠狠地刺入了靳父的太陽xue,疼得他怒火直沖天靈蓋。
此刻看著靳佑跪的筆直都覺得厭煩。
他要他低頭、要他彎腰。
就是不準他就這麼筆直的跪著。
可又要他有出息,要他以後接手靳家的生意,要他昂首挺胸、挺直腰桿的站在生意場上。
前後矛盾。
靳父只覺心煩意亂,怒不知所起。
只知道靳佑欠教訓。
“砰——”
柺棍狠狠地打在他的後背,安靜的書房內,發出一聲悶響。靳佑身子晃了下,垂下的手攥成拳頭,上身依舊筆直。
他一聲沒吭,卻也更讓靳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