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風像是利刃,不住地從三人身上刮過,程徽即便是被抱著,但出門時著急來接他,穿得薄,依舊覺得冷,雙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襯衫,身子也往他懷裡縮,試圖找個溫暖的地方躲著。
“阿佑,”她小聲喊他,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你先松開我,我們回去好不好?天氣好冷,我想回去。”
用蠻力都拉不開的人,指望著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就能讓人把手鬆開?
根本不可能!
宋齊晏笑笑,口氣篤定:“他喝醉了,你現在跟他說這個沒用。”
下一秒,靳佑竟然真的松開了她!
打臉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宋齊晏簡直懷疑這人是不是裝醉。
卻見醉酒後站都站不穩的人,又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程徽身上,將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眼皮重的睜都睜不開,卻輕聲問:“你有沒有吃……吃晚飯?”
夜風中,宋齊晏不可置信的仰頭。
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程徽有沒有吃晚飯?!
不愧是靳佑!
程徽心頭一酸,眼睛也跟著微微泛酸,搖搖頭,“沒有,你跟我回去,回去就能吃晚飯了。你聽話……”
聽話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莫名的想到他昨夜說的話,又紅著眼改口:“我餓了,你陪我回去吃晚飯,好不好?”
靳佑嘴角動了動,竟然答應的爽快:“好。”
坐在長椅上的宋齊晏笑容苦澀。
大半夜的,被餵了一口狗糧,吃得飽飽的。
好在有了靳佑的配合,兩人才順利把他塞進車裡。程徽開著車往嶽暉華庭去,十幾分鐘的路程,卻因為靳佑鬧著想去副駕駛坐著,導致程徽開的格外慢。
半個小時後,車子才停在嶽暉華庭的地下停車場,宋齊晏由於在後排摁著靳佑,累出了一身汗,下車時就感嘆:“我以後跟他出門喝酒,得帶倆保鏢,免得我一個人摁不住他。”
說完又突然看向程徽。
“你竟然還敢把他帶來你這,萬一他對你動手動腳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喝醉酒以後的男人,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酒後出點什麼事的情況,也不少。”
“酒後亂性之類的事情,是男人拿醉酒當藉口。從醫學的角度來說,男人醉酒後很難勃.起,除非是裝醉。”
她說的一本正經,宋齊晏卻一臉震驚,“你還懂這些?”
“網上科普過。”
和宋齊晏一起扶著靳佑進了電梯,她又特意補一句:“而且,阿佑不可能違揹我的意願,他會考慮我的感受,醉酒後也一樣。”
宋齊晏盯著緩緩上行的電梯樓層,氣的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