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情緒價值拉滿,當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喝了一口,清爽口感入喉,將福東市的潮濕悶熱都統統驅走,“好喝,比酒吧的還要好喝!”
聽程徽這麼說,女孩笑著撓撓頭,“那你們先吃,我去忙啦。”
說完腳尖輕輕碰了下金毛。
“蛋黃,過來吃狗糧。”
一聽狗糧,蛋黃噌的站起來,跟在阿瑤的身後搖著尾巴去了院子裡。
“你知道她用的是什麼酒嗎?”
“不知道啊。”
“……你跟她認識多長時間?”
“今天下午在海邊認識的。”
“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就敢帶著我來她這吃飯,還喝她調的酒?”程母放下筷子,警惕的看向四周,擺明是不打算接著吃了。
程徽也不強求,只是說:“這酒您不喝,我喝。”
將程母面前的那杯酒也一起拿過來。
“真要是有事,只要有您在,我就不會出事。”
約莫二十七年前,程父曾被綁架,動手的人與程家曾經是合作夥伴,那次就是在飯局結束後動的手。也是在那次綁架中,綁匪即便拿到了贖金,可還是將程父的腿打斷了。
那時醫療不算發達,孫奶奶帶著程父四處求醫,但還是未能將腿徹底醫好。
至今程父的右腿依舊留有病根,走路需得藉助手杖。
這件事是在程父程母結婚之前發生的,但程母這些年依舊心有餘悸。
不過,命運弄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起綁架事件、如果不是程父的腿被打斷了,或許程母也不會嫁給他。
畢竟當初這門親事,是程母表姐的。
是表姐不願意嫁給一個腿有殘疾的人,才輪到了那時正寄人籬下的程母嫁給了程父。
“您有沒有後悔過嫁給爸爸?”程徽突然問。
程母抿著唇迎上程徽的目光,幽幽的看到了她的眼底,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過了半分鐘,又慢慢移開目光,側頭仰望著天空。
她說:“我從不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
“……也不後悔生下我嗎?”
程徽怯怯地問道,程母卻遲遲沒回答,似乎是沒聽見她這句話。等一頓飯吃完,她也沒說究竟是否後悔生下程徽。